第二次在美食的诱惑下终于有了动作。
骆姝乘其不备正欲套绳,冷不防被甩了一脸雪沫。
“骆呵呵,不是不给玩,不许闹脾气。”
萨摩耶无辜地竖起来两只耳朵,似乎听懂了主人的斥责开始没皮没脸地歪头卖萌。
“每次被训尽整这死出,也不知道随了谁。”骆姝点了点湿润狗鼻,又撸了撸被雪水浸湿的狗毛,自言自语道,“平时看着挺白的,怎麽一到雪里就显黑了?”
呵呵否认般叫了两声。
“呦,破防啦!”骆姝手摸进衣兜,“我要拍张照片发给方轻茁,一起笑话你。”
话音刚落,一道熟悉的嗓音自头顶砸来:“嗯,不止显黑还有点焦黄。”
约莫五六米的距离,昏黄的路灯投向一抹挺拔身影。
乍一听,骆姝还以为出现幻听,晃了晃脑袋试图清醒。
方轻茁目光灼灼地驻足在背後,忍俊不禁:“没听错,要不要回头看看我。”
他迈腿,一步步踩在白雪里,径直走向蹲在雪地上的一人一狗。
这下,骆姝百分百确定不是幻觉,这厮真招呼不打地不请自来了,刚站起身准备兴师问罪:“方……”
随着眼前一黑,她的後脑被一只温热手掌按住,方轻茁迫不及待地堵住了她的唇。
整个过程始料未及,骆姝眼睫簌簌地眨了又眨,她看见近在咫尺,一个情到深处的方轻茁,看见漆黑的上空竟又开始飘雪,打着旋儿地掉在她的睫毛上又瞬间融化。
她本能地闭上眼帘,原本抵在胸口的手臂也在不觉间慢慢地攀上了男人的脖子。
方轻茁的吻密不透风又不失温柔,骆姝很快有了缺氧的感觉,两腿发软地瘫倒在怀里扯他衣领喊停。
不明所以的萨摩耶也跟着叫了起来。
被暂时松开的骆姝一个拳头捶落他胸腔:“方轻茁,你个惯犯,又一声不吭地跑来……”
听她气息全乱了的教训,前所未有的幸福感充斥着方轻茁全身:“你不想我吗?”
本来被强吻就不爽,这下又被打岔,还是风马牛不相及的内容。虽不想承认,但骆姝仍是顺从内心说了一个“想”字。
可感情归感情,原则归原则,她正气凛然道,“但骗我就是你的不对。”
“我没骗你。”方轻茁真挚的目光指向边上的萨摩耶,“呐,远房亲戚。”
见惯犯死到临头了还在贫嘴,骆姝满是不可思议地嗔骂:“你远房亲戚是狗啊?”
话说到一半,没憋住笑了一下,陡然被自己的发言乐到破音。
“可不嘛。”方轻茁嘴角翘起个溺爱的弧度,顺势抓起她的手指包裹进掌心,“你逗我的时候不是经常说我像?”
骆姝低骂一声出息:“那你今晚住哪家酒店,远不远?”
“看完你就走。”
闻言,骆姝觉意外地望向他,零下的天气只套了件大衣,扣子都没系,一头黑发在寒风中束手无策,任由起落,从头到脚的装扮无一不透露着轻敌二字,一看就没有过冬经验:“这麽赶的吗?”
“不然呢?”方轻茁小动作不断,摩挲完她的指节又送到嘴边亲了亲,“你又不愿意带我回家过年。”
雪依稀有变大的趋势,骆姝看到他冻红的手背以及空荡荡的中指:“你戒指哪儿去了?”
像是才发现戒指不见,方轻茁垂首,摊平左手来回地转动:“不小心丢哪儿了吧。”
骆姝带着怀疑的眼光审视了他一番:“是不小心还是故意不小心的?”
“真没注意。”
“方轻茁。”
“这叫冥冥之中自有定数,正好咱们再换对新的,这次的款式你来挑。”
到底是巧合还是有意为之,骆姝心里有数,看着不远万里飞来只为分秒的方轻茁,无端泛起阵阵怜爱:“上楼吃个晚饭再说。”
“真的?”方轻茁克制着激动的声线问她,源源不断的白气自他的唇间冒出,“不怕暴露咱俩的关系了?”
骆姝用行动回答了他的问题,她踮起脚尖替他拂走了头顶沾染上的洁白雪花,比起关系暴露,比起老骆他们的盘问,她更担心他的现状,谁让她的方轻茁娇气着呢。
路灯下,方轻茁的深邃双瞳被笑意点亮,他配合地俯身,笑容缱绻且绵柔:“那你等我一下,我不能空着手上去。”
回家的半路,积有一层薄雪的砖路上铺满一大一小鞋印和小梅花状的萨摩耶脚印,爱在此刻有了具象化。
开门前,骆姝拍掉棉服上的融化雪渍,再回头看了眼抖成筛子的跟屁虫。
“冷就把你的衣服扣子扣上。”
谁能料到几分钟前还神采奕奕的方轻茁已经从一脸不以为然沦为可怜的丧家之犬,好好的大帅哥毫无风度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