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这个问题出乎萧婉儿意料。
“晚辈不是以术法入道的吗?”
“当然不是,”老者无比肯定,“修士以什麽入道就擅长什麽,像你师父擅长占卜,你师兄擅长剑道。你有什麽特别擅长的吗?”
萧婉儿仔细一想,发现还真的没有。
“所以你绝对不可能是以术法入道的。你向老夫说一说你入道时的经历。”
萧婉儿仔细回忆一番,然後娓娓道来。
“晚辈当时刚去东都看父母,见他们又有了一个小妹,心中有些难受,回来而後就入道了。”
“为何难受?”
萧婉儿仔细回忆,不太确定地说:“大抵是怕他们忘记我吧。”
老者沉吟片刻,缓缓道:“原来如此。”
从这天开始,每天上午,老者都会来到萧婉儿的住处,或是与她探讨道法,或是向她传授自己平生所得。
裴应观也会跟在一边旁听,但是很快他便再没有旁听的机会了。
这天傍晚,山庄主人寒着脸闯进二人的住处,将一封诏令甩给裴应观。
“给你的,”他冷声说,“传令的鹰犬就在我的山庄外。我不想他在这里太久,你快点离开。”
他说完便拂袖而去,裴应观打开诏令,上下扫视一遍。
“陛下召你回去了?”
“是的,”裴应观将诏书收好,“李统领送陛下义女金城公主赴吐蕃和亲,陛下召我回长安。”
萧婉儿不喜和亲,对此沉默不语。
“我这便回去了。回到长安之後,我会给你写信。”
裴应观走得很快,不过一刻就出了山庄。此後听老者传道的就只剩下萧婉儿一人。
但不过一个月後,山庄就收到了来自长安的信。信鸽带着极厚的信飞来,显然被累得不轻。
此後几乎每五天就有一封从长安寄来的信到山庄,山庄主人几乎抓狂。
“裴应观到底想干什麽?他到底哪来的那麽多话?”
其实裴应观寄来的这些信上大多都是在说自己的日常。
事到如今,萧婉儿也能看出来裴应观的心思了,毕竟她只是木头,又不是真的傻。她抽出来一个晚上,拿出卜草,占卜了一下两人的缘分。
很可惜,是大凶。
萧婉儿略感头疼,揉了揉额角,思索了两刻後还是决定暂时按下不表。她提笔回信,也将自己这段时间的经历写到信上。
信鸽见到萧婉儿过来,高兴地扑腾翅膀,萧婉儿一看便认出这是他们神龙卫自己养的信鸽。
她将信件卷好,绑在信鸽腿上,轻轻拍了它两下,信鸽便展开翅膀,一路向北飞出山庄。
长安城内,裴应观等到归来的信鸽。与先前不同,这次归来的信鸽腿上绑了信。裴应观大喜过望,将信取下,细细读了数遍才小心翼翼地叠起来,放在胸前的衣襟下。
当天晚上神龙卫全体修士都准时下值,不少修士都纳罕副统领为何心情如此之好。
下一封信到达山庄後,萧婉儿展开信件,见裴应观承诺,新年定会赶到山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