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唐诗却不知,此时的池今今,目光根本就没在过宋词他们的身上,她的目光从一到这里开始,就全落在了站在边上的南序秋身上。
池今今没想到,南序秋居然也在这里。
他今天没有穿校服,婆娑的树影在他书上摇晃,阳光被绿叶密密层层的缝隙揉碎,洒落在了他白色的衬衫上。
後面的人都已经打成了一团,而南序秋却靠在旁边的路灯杆上,悠闲的翻阅着手中的书,丝毫不被身後的嘈杂所扰,宛如相隔了两个时空。
他永远像雨後的月亮,在炙热与清冷之间,找到最适合自己的温度,满身星辰毫无戾气,看春风不喜,看夏蝉不烦。
而她在这风声鹤唳的十七八岁,遇到了一个温如江南的人,从此再也挪不开眼……
唐诗过了很久才发现南序秋也在。
“南学长都不过去帮忙的吗?”唐诗疑惑,又说,“不过像他这麽温柔的人,也应该打不了,确实站在一边比较好。”
光头男人的那一帮小弟,最後实在受不住宋词和纪扬两人的毒打,纷纷跪在地上举手投了降。
而光头男人都已被打掉了几颗牙,捂着肿得老大的脸,不甘心的说,“你们居然敢下死手,把老子打成这样,看老子告不死你们!”
南序秋合上了手里的书,转身微笑着来到了那群人面前,从裤子的口袋里拿出手机,不紧不慢的打开相册,然後缓缓单膝蹲下,拿到光头男人面前给他看,问到,“照片上的东西是不是觉得很熟悉?像不像您私下开设的赌场?像不像您在酒店放的针孔摄像头?还有这个多次偷拍女生裙底的人,像不像您?”
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滑动,一张张照片展现在了男人的面前。
“你,你怎麽会有这些?”男人震惊,伸手就想夺手机。
南序秋拿着手机的手往上一举,站起了身,说,“叔叔,您觉得你要是告的话,我们和您,谁会先进局子呢?”
男人擡眼看去,只见他俯视着自己,唇角勾着一抹笑意。
“大哥。”一旁的小弟,小声道,“我,我想起来了,他们好像是一高的宋词丶纪扬和南序秋……”
“你妈的,怎麽不早点讲!”光头男人怒火攻心,低声怒斥了句。
而後他又忙赔笑,同他们说,“纪哥,宋哥,南哥,小的有眼不识泰山,不知道是三位爷,求你们高擡贵手,饶了我这一下吧?”
纪扬看向宋词,说,“你看着办。”
宋词冲男人冷言,“马上从这里滚出去,永远别出现在老子面前。”
“是是是。”男人欲起身。
宋词又斥道,“谁他妈叫你站起来?”
他指着地,凶狠的说,“老子叫你,从这里!滚出去。”
男人这才明白他的意思,心里是愤怒至极,恨不得直接起身撕烂了宋词,但他看了眼宋词身後的南序秋,想到他一手的把柄,只能生生忍了下去,慢慢趴在了下去,在地上滚了起来,朝外滚了出去。
“老南,你可以啊。”宋词转身手搭在了他肩上,说,“老子都不知道,那老东西干了这麽多见不得人的勾当,你怎麽查的?”
“想知道?”南序秋一笑,将他搭在自己肩上的手拿开,有些嫌弃的拍了拍肩上的灰,恹恹的说,“是要脑子的事,跟你没什麽关系。”
“你这话听起来……”宋词皱起眉心怀疑道,“怎麽像是在骂我呢?”
“没骂你,夸你呢。”纪扬说到,又憋着笑,伸拳到南序秋前。
南序秋心照不宣的笑着和他击了下拳。
宋词舌尖顶了下腮边,擡手擦掉脸上的血,扭头时却瞥见了池今今。
池今今当即收回了目光,惊恐的拉过旁边的唐诗,赶紧跑路。
纪扬和南序秋顺着宋词的目光看去,只见两个女生像惊慌失措的小鹿,慌忙逃窜。
纪扬笑道,“看吧,我说你吓人,瞧给人妹子吓得。”
“切。”宋词不屑一顾。
南序秋看着那消失在小巷里的紫色身影浅浅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