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怀着忐忑的心情,她再次上了四楼,一路上遮遮掩掩,生怕被人认出,自己是上次那个摔成狗吃屎的人,好在那些人似乎都已经忘记了。
路过南序秋的窗口时,她还是忍不住看了眼,但他并没有在座位上,桌上只摆着他平日里常看的那本书。
池今今有些失望的走到了宋词的教室,可是宋词也没在。
于是她只好下楼,没想到竟在楼梯间,意外遇上了宋词和纪扬,南序秋也在。
南序秋靠在护栏上,看向了池今今。
池今今避开了他的目光,她想赶紧走,但又想起手上的信。
“那个,宋学长……”池今今鼓起勇气,对宋词说,“我,我有,有个东西要给你。”
说着她又忍不住紧张的从口袋里拿出了那封信递给他。
宋词拿过,问,“又是情书?”
“嗯。”池今今点头,又赶紧解释,“事情是这样的,我……”
“我知道。”宋词打断了她的话,对她严厉的说,“其实我早就发现你对我有意思,但是你并不是我的菜,别他妈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我对你一点兴趣也没有,别再给我写这些酸不溜秋恶心的信了。”
“啊?”池今今一下没反应过来,又想到了那封错误的信,忙解释,“不是的,宋学长,您,您误会了,我不喜欢你。”
“你不喜欢我,干嘛给我写这些肉麻的信?”宋词冷笑道,“别他妈装了,别以为我没发现,你天天往四楼跑,就是为了偷偷看我一眼,想要引起我的注意。”
“我真的不喜欢你。”池今今着急的说到,“学长,是有位校外的女生,叫我帮忙把信给你,但是我不小心给错了,你现在手里拿的才是……”
“停!”宋词再次打断她的话,嘲道,“我知道,你们女人好面子,被拒绝了觉得面上挂不住,但你也不要用这麽蹩脚的理由吧,不过你看起来憨憨蠢蠢的,现场编说辞倒是挺快。”
“不是的,我说的都是真的。”池今今有种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的感觉,只能强调的说,“我不喜欢你,我真的不喜欢你。”
“那你为什麽天天往四楼跑?”宋词质问到。
“我……”池今今看向旁边的南序秋,支支吾吾的说不出。
她怎麽说出,自己天天往楼上跑,是为了看南序秋呢。
宋词耐心被耗光,直接吼道,“问你话呢?哑巴了?说话!”
池今今被吓得一抖,眼里顿时泛起泪光,一副快要哭了的样子。
宋词一愣,烦躁道,“你干嘛?哭什麽,老子又没打你!”
“你吓到她了。”南序秋忽开口道,把宋词往後拉了拉,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包纸巾,递给了池今今。
池今今看着递来的纸巾,手有些微颤的接过,哽咽的说,“谢谢学长。”
她吸了吸鼻腔,忍住眼里的泪,对宋词说,“不管你信不信,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
池今今推开了面前讨厌的宋词,往楼下就走,但忽又停下了脚步,回头看了看南序秋,又对宋词说,“宋学长,就算你不想接受别人的爱意,那也不应该把别人的喜欢当做垃圾一样对待!”
说完,池今今赶紧开溜。
被推到一边的宋词,一脸诧异,难以置信的说,“她……她敢推我?还瞪我?”
纪扬噗嗤笑出了声,说,“这个小学妹,有点儿意思啊。”
南序秋也不由低头笑了起来,扭头看向她离开的方向。
宋词气冲冲的回到了教室,在自己的座椅上坐下,拿出那封信丢在桌面,气愤的说,“那女的真是口是心非,明明都给我写情书了,还他妈不承认!”
“宋词。”纪扬看着池今今新给的,说,“这两封好像真的不一样,这信後面有联系方式和姓名。”
宋词把两封摆一起看了看,确实很不一样,前者的字端正干净,後者的字潦草花哨。
“不一样又怎麽样,她还不是给我写了这封情书。”宋词拍着信说到。
靠着墙站的南序秋,伸手将他压在手下的信抽出看了看,忽然就笑了起来。
“老南,怎麽了?你笑什麽?”纪扬和宋词不明所以。
南序秋不紧不慢道,“这信,我见过。”
“难道也有女的给你写过这一模一样的信?”宋词问到。
“那倒不是。”南序秋放下信,说,“我在书上见过,这信後面,其实还差一句话。”
“什麽话?”宋词不解。
南序秋缓缓道,“祖国呀,你上空越是黑暗,我的哀愁就越加增长。”
他在宋词前面的位置坐下,指尖敲着那封书信,说,“裴多菲,《爱国者之歌》。”
一旁的纪扬似乎明白了什麽,赶紧拿出手机低头开始搜索。
下一刻纪扬就当场爆笑,笑得直拍桌面。
“笑什麽?”宋词夺过他的手机,看了看,这才恍然大悟,原来那根本就不是什麽情书,而是一段爱国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