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杨今予听见他嘲讽的语气:“坐得稳吗?”
杨今予咬牙切齿:“去哪?”
“到了你就知道。”
谢忱说着,车速更快乐,耳边的风呼呼往耳朵里灌。
飞了一段路,前面忽然有个更大的下坡。路上的自行车在下坡路都是刹轧着走的,谢忱偏不,他嗷呜嚎了一声,顺着下坡冲得更不要命!
夕阳远远悬在天际,通红一片,杨今予有种车轮快要着火的错觉。
道路两旁的白杨树影影绰绰成了残影,只有谢忱宽大的肩背是实的,急速下降的失重感让人嗓子一紧。
同时也让人觉得痛快。
不多时,谢忱感觉车座上的力道一松,他脚蹬顿了一下,飞速往后瞟了一眼。
只见杨今予不知道什么时候松开了车座,双手张开,还闭着眼。
“我丢,神经病啊!”谢忱再疯,也知道注意安全问题,这杨今予什么玩意???
他眼疾手快捞过杨今予的手腕,按在了自己腰上,厉声道:“扶着!”
杨今予被吼得一激灵。
“呵。”谢忱张狂地呵了声气。
俩疯狗。
不知道过了多久,路况似乎平稳了,谢忱刹了车,一脚踩在地上,扭身看杨今予。
“行了,睁眼。”他提醒道。
杨今予似乎还意犹未尽。
耳边呼啸的风还没来得及好好感受就停了,他啧了一声,睁开了眼。
这会儿夕阳正盛,烟霞红彤彤一片盖下来,覆在整座蒲城上方。
杨今予抬眼,看到自己身处的位置是酒吧街后面的一条小巷,一个叫‘天水围’的灯牌支在地上,是家清吧。
杨今予不可避免想起小时候,他和谢忱也是在一家叫‘天水围’的轮滑店认识的。
同一个老板开的?
这家清吧隐藏在大厦毗邻地巷子间,门脸儿也小,茶色的玻璃门,隐约透出里头霓虹的颜色。
走进去才发现里面格外新,虽然装潢是做旧质感,但还是隐藏不住一股新鲜气味。
除了他们和正在打扫地面的一位服务生,里面就没人了。
服务生见谢忱来,喊了声忱哥。
“这是?”杨今予问。
“轮滑店倒闭了,老板新开了这家酒吧,还没开业,我入股了。”谢忱说。
杨今予错愕:“你有钱入股酒吧?”
谢天跟他说什么来着?我哥现在什么都没了,吃饭都成问题,烟全靠蹭。
“啊。”谢忱含糊道,“就那么点全投进去了。”
他引着杨今予往里走,停在了一处唱片墙落座:“你这几天找人折腾我没够,当我没脾气是吧?今天给你个赎罪的机会,当个内测玩家。”
杨今予环视一周,注意到从进门开始入眼的装潢,还沿袭了天水围一贯的风格,充斥着上世纪八九十年代的香港风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