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冲皱眉,不高兴道:“校尉你的心都要偏到胳肢窝去了!我也挨打了,你怎麽只关心他,不关心我!”
萧宁满脸问号。
这也攀比?
你活蹦乱跳的,手劲儿大的一巴掌都能把人震吐,能有什麽事?
萧宁白了许冲一眼,继续问:“李远如何了?”
许冲:“……”
不高兴!
但还是老老实实回道:“恢复挺好的,前两天就能下床了,今天还要跟我抢着来找你呢!”
萧宁假装没看见许冲脸上的不爽,:“那就好。”
“周将军说了,校尉刚回京,不必急着回去上值,好好休养几天再回去不迟。”
萧宁点点头,“快晌午了,留下来吃个便饭再回去?”
闻言,许冲耷拉着的脸终于放晴:“多来点肉!再整点酒!”
萧宁有些好笑,朝一边的丫鬟擡擡下巴,丫鬟欠身施礼,下去安排。
走到院中的石桌边坐下,等了好久的丫鬟立马上前奉茶。
许冲是个粗人,端起茶盏,一口闷了,将茶叶吐出来。
丫鬟看得眼前一黑。
她在深宅大院,见得都是些风雅之人,就连他们这些奴仆,也是有样学样,说不上风雅,但绝没有人会这样粗鲁。
萧宁倒是没多大反应,见他喝完,示意发愣的丫鬟再添一盏茶来。
许冲咂吧了下嘴,“味儿淡了些,不好喝。”
萧宁笑着将杯盏放在桌面上,“那就让人给你熬壶浓茶来。”
许冲点头,“就要喝浓茶才得劲儿!”
丫鬟闻言离开,去熬浓茶了。
萧宁便问他,“仔细说说,到底怎麽回事。”
许冲道:“前些日子,陛下回朝,便传出你与公主坠崖身亡的消息,没两天,周将军就来跟我们说,要将咱们小队打散重编到各个队伍里去。“
“大家都不愿意,咱们小队是校尉你花了不少心血才带起来的,我们不想就这麽没了。”
“大家一合计,干脆推李远上去当头儿,反正你离开这段时间一直是他在带兵,我们想继承你的意志,做翺翔的雄鹰,才不要和那些软蛋窝在一块当病鸟呢!”
萧宁:“……”
“然後我们就集体抗议,堵在杜将军营房门口,强迫杜将军听完我们的想法。”
“然後杜将军就让人抓我跟李远打板子了……”
“但咱们弟兄都是硬汉子,谁会怕他这个?其他兄弟不说二话,依旧日日堵着杜将军。”
“後面还杖责了几个兄弟,但我们扬言,只要不死,队伍不倒!之後又过了几天,杜将军就松口了,说等李远伤势恢复之後,便提他做校尉。”
萧宁听完还有点感动,她只带了他们几个月而已,他们就如此效忠于她。
连许冲这个出了名的刺儿头,为了这个队伍,也愿意臣服于李远。
丫鬟煮好浓茶送来,萧宁亲自为他斟了一杯,以茶代酒,与他碰杯,“不说了,我们兄弟的感情,都在杯中。”
两人仰头,一口闷了。
许冲啧道:“这才够味儿!”
萧宁:“……”
萧宁脸皱成苦瓜。
想伸舌头,又觉得在下属面前做这种动作不符合她英明神武的形象,硬生生克制住。
只是让丫鬟多续了两盏清茶。
中午吃完饭,许冲离开侯府,高高兴兴回大营去了。
萧宁则带着玉竹前往沈氏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