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了几秒转过弯,骆姝的打量目光,已经分不清是无奈还是嫌弃。像是妥协又像是被他带坏,擡高他的下巴落下蜻蜓点水一吻:“那谁更想?”
方轻茁意犹未尽地舔舔唇瓣,不假思索回答:“那肯定是我。”
得到满意答复,骆姝顺势往他怀里一躺,“你不应该在参加年会吗?”
灯光下,方轻茁的瞳孔还泛着动情後的光芒:“庄赫他们灌了我好几瓶酒。”
顺手扣住她的腰肢,“喝醉了,才肯放我回家见你。”
“拜托,你装可怜前能不能打打草稿,你不想喝的话谁敢灌你?”骆姝揪住他衣领嗅到她沐浴露的味道,“而且,喝醉了还知道洗澡,还用我的沐浴露?”
方轻茁毫无被拆穿後的心虚,这点小伎俩自然是没有含金量,但他就是坏就是浑就是不达目的不罢休,他耍赖般埋进骆姝胸前,再一点点地向她敏感点吻去,在人抖到丢盔弃甲的时候偏偏停下来,特绅士地问她要不要继续?
骆姝把头偏向一侧,显然不愿搭腔。
他不慌不忙地故技重施,又追问了一遍。
“你给我安分一点。”骆姝难为情地出言阻止,警告在意乱情迷的催化下变了味,像在撒娇,“听到没有?”
“哦。”他仰起脸,眨了眨眼,显得无比无辜,尾音故意拖得老长。
骆姝很想说他没诚意,这麽多年毫无长进,没有一点新鲜手段,自己难不成总吃他这套吗?
捏了捏他不害臊脸皮:“可是我今天好累啊,一点儿都不想动。”
“都是我在卖力,你动什麽了?”
“那也累,累得我只想靠在你宽厚的怀里睡觉。”
方轻茁爬起身,面上不为所动,行为上到底是规矩了不少。
见甜言蜜语奏效,骆姝准备将彩虹屁吹到男人心坎里:“天呀,我好喜欢方轻茁啊,他怎麽能这麽优秀,长得又帅又会赚钱又很听话,这麽可爱,尽管什麽都没做也好可爱,我最最最爱他啦!”
方轻茁抿了抿唇有点得意,也不知道台灯有什麽好看的,盯了半刻,而後躺在她身边露出他的伟岸肩膀:“那睡觉吧。”
趁着男人得意忘形的热乎劲,骆姝钻进他故作坚硬的怀抱,又抽出他一条手臂充当枕头:“那你再答应我一件小事呗。”
方轻茁替她掖好被子:“算原谅我的三件事之一吗?”
“当然不算。”骆姝戳戳他胸肌,“就很小的一件事。”
看在今晚心情不错的份上,说什麽方轻茁都有求必应:“尽管提。”
“这两个月先回你自己家住。”
喂到嘴边的蜜秒变当头一棒,眼尾翘起的愉悦弧度也成功垮掉:“为什麽?”
骆姝循循善诱:“俗话说得好,距离産生美。”
“你是怕叔叔阿姨起了疑心,来个突然袭击不好收场吧。”方轻茁用受伤的眼神锁定她。
“那你回不回嘛。”
识时务者为俊杰,这个,方轻茁还是拎得清的。
“回可以,要不今年你捎我回家过年见家长,要不算在那三件事里头。”
骆姝险些被他绕进死胡同里,望进男人的清亮明眸,莫名给人一种自己占了天大便宜的错觉,如果能忽略那抹狡黠的话:“不是你要答应我,怎麽变我答应你了?”
方轻茁空耳:“什麽?困了,那陪你睡觉。”
“我还没卸妆。”
“那先眯一会儿。”
“万一醒不来呢?”
“有我呢,骆姝大王。”
接下来的日子就是迎接美好年假的收尾阶段。
这天午後出了短暂的盛阳,骆姝开完会,好巧不巧地接到房东来电,电话内容居然是不打算再租给她。
问了原因,上周乃止上上周扰民,房东大姐甚至还隐晦地点她,小两口年轻,但为了身体着想多少该节制些,周边都是退休的空巢老人,隔音差,影响不好,把骆姝训得哑然无语,训得面红耳赤。
默默承受完黑锅,骆姝抱头趴在电脑前,一副无颜见人的悔不当初模样,过了半晌才发觉出不对劲,上周?上周她在出差啊。
虽然知道方轻茁出轨的可能性不大,但她力求一个心里有数。
距离下午的会议还有段时间,骆姝两倍数查了门口监控,别说异性,一只苍蝇都没有飞进屋,那只剩下一个可能。
难怪让他滚回家答应得那麽爽快,敢情是在这儿等她。
于是乎,一个电话拨到方轻茁那儿兴师问罪,没等她问罪,罪人倒反问起她来:“咱俩不是约法三章,工作时间不能通电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