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点脚尖,将主动往马蹄上撞的白衣男子拉回,声音冷淡:“救人莫要逞能。”
说罢,她迅速松手离开,徒留全身遮得严严实实的男子愣在原地。
“公子,您可吓死奴才了!”松祥跑上来,眸子一瘪就要哭,看起来委屈极了。
“我没事,抱歉,吓着你了。”收敛思绪,男子温声安慰他,目光却直直地追着祝莳安。
看着劫后余生抱在一起的父子俩,后瑶恭敬行礼:“殿下。”
祝莳安微点头,谢绝了父子俩的连声感谢,步子缓慢走到罪魁祸首面前。
看她冷凝的脸色,后瑶便知道该如何做。
于是前一秒还面色恭敬的侍女立马变脸,她将鞭子拿出,狠狠朝马上那人打去,语气漠然。
“见到太子殿下还不滚下来行礼?”
“你是哪家的人?”
原本还悠哉悠哉坐在马上,一副事不关己模样的女人面色顿时一变。
她立马下马,惶恐地跪倒在地。
而早在后瑶说出“太子”二字时,周围的百姓就惶恐地跪在地上。
白衣男子眸色微怔,恭敬地行礼。
祝莳安扫了眼四周,“都起来。”
顿了顿,看向在地上发抖的女人,“说说,当街纵马,意欲何为。”
“殿下,小人是礼部尚书的女儿,严念文。”她声音不稳,“今日马儿发狂,非是小人本意”
祝莳安眸色不变,几乎快要凝成实质的威严沉沉地压在跪在中央的女子身上。
严念文全身都快要抖成筛糠,她死死地咬着唇,心里的恐惧在无止境地放大。
“你可知,纵使你母掌管礼部,但你今日犯的可是《邢律》”
祝莳安慢条斯理道,朝后瑶使了个眼色。
后瑶心领神会地悄然离开,祝莳安冷眼看着严念文在地上越来越颤抖的身躯。
没再理她,祝莳安向周围的百姓扬声道:“百姓性命重于泰山,纵是官吏之子,亦当伏法。”
围观的百姓炸开锅,有人高声呼喊着“殿下仁德!”,于是场面一发不可收拾,周围人纷纷效仿,也在高呼着“殿下仁德”。
那被救的孩童被他的父亲摁在地上行礼,亦是高声喊着“太子仁德”。
祝莳安眉眼微动,双臂微抬,掌心向下:“诸位赤心,本宫铭感五内。事已了之,孩子既安,诸位且散,莫要误了时辰。”
她目光投向地上的严念文,声音冷淡:“至于此人”
下一秒,后瑶回到身边,祝莳安不着痕迹地扫过她,微点头。
沉重的脚步声响起,队形整齐的侍卫恭敬行礼:“参见殿下!”
祝莳安点头,声音冷冽:“将此人押在宗正寺。”
“请诸位放心,本宫定会遵照律法治其罪。”
她语气平淡,但其中透出的不容置疑却让人感到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