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思量了一会,手旋即伸进口袋——
他拿出了一对助听器。
楚澜雨:“………………”
大可不必啊解法医!!
“不不不解法医,其实我耳朵也没到需要助听器的程度,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他忙不迭将助听器又重新塞回了解源口袋里,还待再说几句,声音却戛然而止。
刚才解源说的“有另一个人在说话”……他也听到了。
显然,这人离他们更近了。
“靠,我都多久没回来了,也不给我指个路……这山路要滑死我吗……”
明明是这么严肃的境地,楚澜雨听了却莫名想笑。
解源比他低半个头,他便微微俯首:“解法医,这人听起来应该是来参加婚礼的,躲不躲?”
解源反问:“你能躲哪?”
林间树木虽多,但要是想藏起来,还是一眼就能发现。
“而且,”解源语气镇定,“这人也不一定会认识我们。”
楚澜雨登时明白了解源想干什么。
来参加婚礼的宾客是不可能不知道地点的,那么既然他们找不到地方在哪,就骗一个人带路!
楚澜雨微微揶揄:“这个计划有点草率啊解法医……”
话音未落,突觉脑后微凉,楚澜雨带着解源一闪身,心下一沉。
子弹切开风墙,身后那位年轻人给枪换上新弹夹,先前戏谑的吐槽全然不在:
“——你们谁?”
楚澜雨第一个念头是:我靠不愧是在山区,这人开枪都没个预备。
第二个念头是:我靠这下别说骗人带路了,计划能不能继续都是个问题。
在那人再次开枪的前一秒,千钧一发之时,是楚澜雨多年来养成的瞎编能力救了他。
实在没办法,时间如此紧,完全找不出枪来,而且拿了枪就势必会打草惊蛇。
“哎等会儿,”楚澜雨举了手,“你也是来参加那新娘子的婚礼的?”
年轻人手一顿,握着枪的手垂下,似是开始打量他:“你难道是……”
楚澜雨脸不红心不跳:“我当然是来参加婚礼的宾客!”
“啊原来是这样啊。”年轻人收了枪,刹那间熟络起来,变化速度之快不禁让楚澜雨猜疑,“对不住对不住,我这暴脾气,还好没打到你啊,可千万别和我爸说。”
我连你是谁都不知道,哪能和你爸说……楚澜雨为自己捏了把汗。
年轻人枪也放得很随意,直接就搁在了口袋里,像是能方便随时取出来。
他复又指了指依旧面色不虞的解源:“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