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沙暴的掩护,他们如鬼魅般摸到了赫梯人补给队的营地。
在丁薇的命令下,士兵们将早已准备好的干草堆点燃,浓烈的黑烟借着风势,瞬间将赫梯人的营地笼罩。
“风向西北,他们会以为我们是从西南方来的主力!所有人,跟我从东北角突入!”丁薇拔出腰间的青铜短剑,一马当先。
混乱中,一名年轻的埃及士兵不慎落马,眼看就要被几名赫梯卫兵的长矛刺穿。
电光火石之间,丁薇猛地一带马头,冲了过去,用手中的短剑格开了致命的攻击。
然而,她自己也因此陷入了包围。
就在一把弯刀即将砍向她的脖颈时,一道金色的闪电从天而降!
拉美西斯的战车碾碎了沙尘与敌人,他伸出强有力的臂膀,一把将丁薇从马背上捞起,紧紧揽入怀中。
两人在颠簸的战车上,于漫天沙丘之上对视。
风沙吹乱了她的发丝,却吹不散她眼中的星光。
“你为何总把自己置于险地?”拉美西斯的声音带着一丝後怕的沙哑。
丁薇却笑了,在震天的喊杀声中,她的笑容灿烂如初升的太阳:“因为我知道,你会来。”
战局正如丁薇所料。
补给线被彻底摧毁的赫梯主力在沙漠中陷入绝境,三天後,全军溃退。
主将被俘时,埃及人才震惊地发现,他竟是那个被囚禁在底比斯地牢里的叛国者图特摩斯的亲哥哥。
消息通过最快的信使传回了底比斯。
地牢深处,图特摩斯听到战败的噩耗,听到他最後的希望丶他的兄长也成了阶下囚,先是愣住,随即发出了癫狂的大笑。
笑声在阴暗的牢房里回荡,充满了绝望和不甘。
笑声戛然而止,他猛地朝墙壁撞去,却被锁链拉住。
下一刻,他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竟是狠狠地咬下了自己的舌头!
鲜血喷涌而出,在他生命的最後一刻,他用手指蘸着自己的血,在冰冷的石墙上,歪歪扭扭地写下了一行字:
“埃及有此女,百年无忧。”
当狱卒发现这行血字时,整个宫廷都为之震动。
远在千里之外的奈菲尔塔利王妃,竟得到了她最凶狠的敌人临死前最高的赞誉!
哈索尔神庙内,大祭司亲自为丁薇点燃了一盏长明灯,感叹道:“王妃的智慧,胜过千军万马。”
大军班师回朝,底比斯举行了空前盛大的庆功宴。
在万衆瞩目之下,拉美西斯牵着丁薇的手,走上王座前的高台。
他举起黄金酒杯,目光扫过台下所有的贵族与大臣,用足以让整个广场听到的声音宣布:
“我的王後,奈菲尔塔利,她不仅是我的妻子,更是我的谋士,是上埃及与下埃及的庇护者。自今日起,凡帝国内政外交,王後皆可参议!”
此言一出,满场哗然。贵族们面面相觑,
丁薇立于高台之上,迎着无数复杂的目光,心中前所未有的平静。
她知道,从这一刻起,她才算真正在这个风起云涌的时代,站稳了脚跟。
夜深人静,庆功宴的喧嚣渐渐散去。
丁薇独自坐在王宫花园的池塘边,月光洒在水面上,碎成一片银光。
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从身後传来,拉美西斯悄然走到她身边,没有说话,只是将一件冰凉的东西放进了她的手心。
是一枚纯金打造的圣甲虫护符,雕工精美绝伦,充满了岁月的沉淀感。
“这是我母後留下的遗物。”
拉美西斯的声音在静夜中格外温柔:“她说,只有真正懂得守护埃及丶理解埃及的人,才配拥有它。”
丁薇接过护符,指尖不可抑制地微微颤抖。
拉美西斯凝视着她的侧脸,月光勾勒出她柔和的轮廓,却无法照亮她眼底深藏的秘密。
他终于问出了那个盘桓已久的问题:“告诉我,奈菲尔塔利……你仿佛知晓一切,却又从不属于这里。你究竟,从何而来?”
丁薇缓缓擡头,清冷的月光映入她清澈的眼眸,她看着眼前这个深爱着她的男人,轻声回答:“我从一颗爱你的心而来。”
浪漫而又朦胧的答案让拉美西斯一时失语,他刚想再追问,花园入口处,一名王宫卫士长却神色慌张地快步跑来,在远处停下,单膝跪地,声音因急切而颤抖:
“陛下!有紧急情报!”
拉美西斯眉头一皱,沉声道:“讲。”
卫士长咽了口唾沫,似乎在斟酌词句,他飞快地瞥了一眼丁薇,才压低声音道:“是……是关于今晚庆功宴的後续……神庙那边,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