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事。”
姜懿淡扫一眼她,一点点活动手腕。
把陈亦澜挣开。
她没有停留,转身就走,脚步有几分匆忙,应该是着急。
陈亦澜在那一瞬间心脏很沉闷地发痛。
空荡,像是被什么人用刀子扎进了心尖,然后毫不心软地扭搅。
她呼吸一窒,压抑的怒气就这样翻腾着漫上来,一层层消解掉了她的理智。
凭什么?
凭什么姜懿就能这样随意抛弃她。
陈亦澜气得手都在发抖,抬手扯住女人的手腕,猛然把姜懿压在桌前。
“我没让你走。”
她的脸色阴翳难看,手用了很大的力气,死死锁住女人的身体,没给对方留出一丝动弹的空间。
紧贴的身体不断传递着热量,就连姜懿洗完澡那一点还未散的水汽,好像也透过衣服沾染到了陈亦澜身上。
她抬腿,卡入姜懿的腿间,把女人的手反压在桌台。
“留下来。”陈亦澜近乎命令地开口。
姜懿从来没有被她这样对待过,或许是眼前人从一开始就太过卑微,以至于姜懿都快忘了。
这个年轻女人是因为不服管教才被陈家扔出来磨炼的。
手被压得很痛,完全没有移动空间的姿态,也给她带来一丝细微的窒息感。
教养了很久的听话宠物,再一次变成试图忤逆她的样子。
姜懿很难不涨起怒火,她皱眉,用力挣开,抬手掐住陈亦澜的脖子。
啪——
没有多余的社交需求,试验区的时间给人感觉更加漫长。
白日难捱,夜色也同样寂寥,这是大多数参与者一周生活的真实写照。
晚饭时间过去,姜沉绯刚从最恶劣的开放区摸回来。
庭园里的食物已经派完,只剩下一份最低等的蛋白糕,姜沉绯打包带走,搭在胖球的脑袋上。
回经济区的道上,夜路老旧的灯管坏了一小半,透过稀疏的枝叶照得人影斑驳。
上二楼,推开“自家”的门,里面亮堂堂的。
能打开的灯开关姜沉绯都留着——反正试验区没有电费的说法,留着灯安全又好看。
刚进门两步,姜沉绯不动声色地低垂下手臂,指尖探向袖口。
入门的地面上她特意铺了一小扑沙粒,此刻已经全都消失了。
既没有留下鞋印,窗户也没有被吹开。
“别找了,沙子我都替你扫干净了。”
背对着的沙发上,涂南探出莹白的手腕,朝门口晃了晃。
胖球的屏幕上飞快亮起一个大大的感叹号。
姜沉绯快步上去,收好鹰爪状的刀刃,把工程师刚直起来的身体压下去,压进沙发的缝隙。
“你怎么进来的?”夜晚,在某个人的梦境中。
一个年纪不大的孩子躲在沙发下面准备吓唬一下姐姐,结果他没能等到放学的姐姐,却听到了一些嘈杂的脚步声。
他躲在沙发底下看到父母引了一个人进来,他们商谈着自己听不懂的话题,过了一会儿就去了家里的地下室。
等他们离开地下室后,小孩就偷偷溜了进去,在那里他看到了一个大笼子,里面是一个一动不动的“人”,再凑近一看……那竟然是个无脸的怪物!
“啊啊啊啊啊!!!”年幼的他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连滚带爬的就想往外跑,但由于腿软的使不上力气,手脚一顿扑腾也没能挪出太远的距离。
那个小孩儿惊恐的看着怪物,却不知自己的瞳孔深处还有一双眼睛在注视着发生的一切。
涂南站着病床边冷眼看着在梦魇中挣扎的赵正志,她手上拿着一个像是梦貘的雕像抵在赵正志的额头上,与对方共享着梦境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