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挤眉弄眼,压低了声音。
“你在金铺里买的那支簪子,快拿出来给我瞧瞧。”
安谈砚皱眉,但还是依言将他拉进了屋。
“听枫,贺泽。”他对身后跟着的两名护卫道,“你们也去歇着吧,不必守夜。”
“是,少爷。”
二人应声退下。
房门“吱呀”一声关上。
江相如立刻原形毕露,一把抢过安谈砚刚从袖中取出的锦盒。
“让我看看,让我看看!”
他打开盒子,烛光下,一支通体赤红的宝石朱钗静静躺着,流光溢彩。
“啧啧,凤血红宝,真舍得下本。”他把玩着朱钗,一脸坏笑,“花了大价钱吧?”
安谈砚一把夺回锦盒,小心翼翼地收好。
“别管闲事。”
他脸色一正。
“说正事,你那边打听到了什么?”
江相如闻言,也收起了玩笑的神色。
“没什么大事,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倒是你,有什么现?”
安谈砚走到桌边坐下,给自己倒了杯冷茶。
“我打制金钗时,听那金铺的老师傅闲聊,说起一件事。”
他的声音沉了下去。
“皇上给兵部侍郎夏家和杨家赐婚,是因为前些日子在宫宴上,夏昭斓为了维护嘉宁郡主,当众顶撞了文熙公主。”
安谈砚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所以这桩婚事,名为恩赐,实为警告。”
江相如的眼睛瞬间瞪大了。
“就为了这点破事?”
“就为了公主那点脸面,就要毁了人家姑娘一辈子的幸福?”
“杨家那个是什么货色,全京城谁不知道!皇上这是要把夏家姑娘往火坑里推啊!”
安谈砚端着茶杯的手,指节捏得泛白。
“这是敲山震虎。”
他声音冷得像冰。
“敲的是永亲王府,震的是所有心向永亲王的旧臣。”
江相如脸上的嬉笑之色尽数敛去,他压低声音,愤愤不平。
“可夏家世代忠良,皇上怎能如此……”
安谈砚笑了笑,那笑意却未达眼底。
“你久不在京中,不清楚这里的门道。”
“杨家虽也是将门,但手中兵权早已被架空,不过是个虚有其表的空壳子。”
江相如一愣。
安谈砚继续说道。
“兵部尚书裴文坚,因着跟林石诣不和,皇帝又屡次护着林石诣,所以心灰意冷几乎不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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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掌着兵部实权的,是夏昭斓的父亲,兵部侍郎夏钲。”
“夏钲膝下,唯有夏昭斓一女。”
江相如的呼吸一滞,他猛然明白了。
“皇上这是……要借杨家的手,将整个兵部都攥进自己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