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着台上旋转的舞姬,喉结滚动。
“不知道这样的尤物,在床上是什么滋味?”
话音刚落。
“嗒。”
一声轻响。
裴惊梧把茶杯重重放回桌上。
他没看周飞渡,目光还落在台上的舞姬身上,声音轻得像在自言自语。
“周公子真是好眼力。”
周飞渡一愣。
裴惊梧继续说:
“能从一支舞里看出这么多东西。”
“不像我眼拙。”
“只看见这位姑娘的脚尖已经磨破了。”
“台上一刻,台下十年。”
“想来是吃了很多苦的。”
“却不成想,有些人竟然只能看到些床榻之事。”
这番话,没带一个脏字。
却像一记无形的耳光,狠狠打在周飞渡脸上。
将他的龌龊,衬得无所遁形。
周飞渡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胸口剧烈起伏,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口气上不来也下不去。
他猛地抬起头,死死盯住裴惊梧。
“你算个什么东西?”
“不过是裴尚书不知从哪个犄角旮旯里钻出来的庶子!”
“也敢在这里教训我?”
这话一出,雅间里顿时静得可怕。
连楼下婉转的丝竹声似乎都远了。
温弈修的脸色沉了下来。
裴惊梧却笑了。
他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襟,动作很轻微,几乎没人注意到。
“周公子说得对。”
声音依旧平静,听不出喜怒。
“出身如何,我确实没法选择。”
“但言行如何,却是我自己能决定的。”
他抬眼,目光清澈,直视周飞渡。
“不似有些人。”
“长了一副好皮囊,生了一张富贵嘴。”
“说出来的话,却比阴沟里的淤泥还脏。”
周飞渡浑身一颤,脸上红一阵白一阵
“你!”
他眼睛瞪得通红。
“我今天非撕了你的嘴不可!”
说着他握紧拳头,竟然真的要冲上去。
“放肆!”
温弈修终于开口。
一声冷喝,像冰锥落地。
“周飞渡,你眼里还有没有我?”
太子的威严瞬间压了下来。
周飞渡的脚步硬生生停住。
他涨红着脸,梗着脖子,还想辩解。
“殿下,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