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端起酒杯,对着锦晏先生,声音洪亮:
“锦晏先生啊,你这个徒弟,真是聪慧过人!”
锦晏先生只是笑,没接话。
魏老王爷又接着说:
“不知道……夏姑娘定了亲事没有啊?”
温弈墨夹着青菜的手顿了顿,只以为自己听错了。
只听魏老王爷声音更响亮了:
“我看啊,她和我们家魏然,年纪差不多。”
“还是同门的师姐弟。”
“这简直是天作之合,般配得很呐!”
“噗——”
魏然刚喝进嘴的茶一下子喷了出来。
他咳得脸通红,一边咳嗽一边无奈地扶着额头:
“爷爷,您是不是喝多了呀……”
安老王爷见状,哪里肯落后。
他重重放下酒杯,大声打断了魏老王爷:
“哎!老魏,你这话可不对。”
他转过脸,笑着对温弈墨说:
“怎么就跟你家魏然合适了?”
“我们家谈砚哪点不好?”
“谈砚为人正直坚毅,一表人才!”
“要我说,夏姑娘和我们家谈砚,才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
安老王爷说得十分肯定。
安谈砚的脸,“唰”地一下,就红了。
他抓起茶杯猛喝一口,眼神慌乱地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爷爷……别乱说啊……”
水榭里,两个年纪一大把的老王爷,像小孩一样,争得面红耳赤。
魏然还在不停地咳嗽。
安谈砚尴尬得恨不得躲到桌子下面。
锦晏先生捋着胡须,笑而不语,看得津津有味。
无隅依旧面无表情地为师傅布菜,但嘴角,似乎有一丝极淡的笑意。
可竹在温弈墨身后,肩膀一抖一抖,憋笑憋得快要内伤。
而温弈墨,作为这场“战争”的中心人物。
她却始终,面带微笑,从容淡定。
仿佛他们讨论的,是别人的事情。
她放下筷子,拿起丝帕,轻轻擦了擦嘴角。
然后,她抬起头。
目光,清亮如水。
她看向争得正欢的两位老王爷。
声音,不疾不徐。
“两位老王爷说笑了。”
就这一句,水榭里一下子安静了,所有人都看向她。
温弈微笑着说:
“昭斓还年轻,现在还没心思考虑婚姻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