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急忙道歉,手足无措,连话都说得有些结巴。
“我只是……只是想问……”
他深吸一口气,鼓足了天大的勇气,用那双真诚的眼睛望着她。
“既然……既然你只是夏府的表亲,不是夏府的家仆……”
“那……可愿跟我去定远王府?”
温弈墨的眉峰,几不可察地挑了下。
就听他继续用无比真挚的语气,许诺道:
“我一定给你的商铺……最好的条件!”
“定远王府,绝不会亏待姑娘!”
偏厅里,又一次陷入了死寂。
温弈墨看着他。
看着这个一本正经挖夏家墙角,还敢许诺高薪的少年王爷。
看着他俊朗的脸上,写满紧张与期待。
她忽然觉得,有点好笑。
“噗嗤。”
一声极轻的笑飘了出来。
像冰封的湖面裂了道小缝,有春水从里面流出来。
安谈砚愣住了。
他呆呆地看着她。
这是他第一次,听到她的笑声。
温弈墨缓缓摇了摇头,那双清冷的眼眸里,竟也染了丝淡淡的笑意。
“多谢小王爷厚爱。”
“只是,我并没有离开京都的打算。”
说完,她再不看他,转身迈步。
这一次,她的脚步没半分停顿。
衣袂飘飘,身姿决绝。
安谈砚没再拦。
他就那么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那道纤细的身影消失在门外。
过了好久。
他低下头,看着自己空空的手心。
那里,仿佛还残留着方才被她打落时,那一瞬间的触感。
他沉默了半晌,才终于转身,离开了夏府。
安谈砚的身影消失在月洞门外,风从敞开的门廊灌进来,卷起温弈墨鬓边一缕碎。
她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那枚被他郑重递来的乌木簪,此刻正静静躺在她掌心。
簪身温润,好像还留着那个男人手心的温度。
她想起他方才那副又懊恼又紧张,偏还要强装镇定的模样。
想起他一本正经说,要请她去做定远王府府医的样子。
很荒谬,可好像……也没那么让人讨厌。
她正出神,一道清脆的声音忽然从身后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