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纸盒子,里面空空如也。
等死是不可能的,出门也是不可能的,死党这时候是可以用来救命的。
“喂?肖,肖小玉,救命,救命,你阳要死了……”
“我的妈,你谁啊,是我阳吗,怎麽嗓子跟公嘎子一样?我的高冷男神音呢?”
“今天,他来不了,你过两天再召唤。”
肖小玉把手机放在地上,开免提,手指卡着铅笔,小拇指得意的叼起来,又不知道怎麽下笔,于是拿在手里转圈圈。
“那给我打电话咋了,无事不登三宝殿……”
“你有没有药,退烧,药?”
高礼阳没力气再次瘫回被窝里,桌上只有一个空杯子,水早喝光了。
“不儿,兄弟,你发烧了?我勒个去!”肖小玉笔精准投进笔筒里,找到书压住的拖鞋,裹上外套围巾帽子,“等着,你爸爸我马上来!”
肖小玉挂掉电话,揣进兜里,拉上拉链,冲出家门,在漫天大风雪里像个缓慢挪动的大粽子。
“叮!”
“叮叮!”
“阳阳!开门!我来了!”
肖小玉戴着手套,手指不灵活,扭着身子折腾半天都没按下门铃,差点急出一身汗。
“进来。”高礼阳门开了,去找客厅的空调遥控器,丢给肖小玉又去厨房烧水。
“哇,你没开暖气啊?好冷!”
“卧室开了,这里没开,省钱。”
肖小玉熟练从鞋柜拿出拖鞋,换掉雪地靴,摘下围巾手套。
“药!”
“等一下,烧水。”
肖小玉搓着冻红的手,慢慢打字:“感不感动,等着,我叫路子盛来了,马上到。”
“感动,太感动了,你要,不来,我就烧成傻帽了。”高礼阳靠在厨房瓷砖料理台,神色恹恹。
“不过,叫他过来干嘛,这麽兴师动衆。”
“这你就不懂了,这麽脆弱的时候必须要有人陪着,乖宝宝感动就给爸爸快点吃完药睡觉去。”
肖小玉搓着冻麻的手:“哇,我先去你房间待会儿。”
“哦。”
水一开,高礼阳倒了,拿着药就进房间。
“哇,你一点不客气,能不能不要动我东西。”高礼阳语气冰冷的像人机,掀开被子坐在床上,等水到合适温度。
肖小玉腋下夹着一个胖布娃娃,空着的手取下鈎子上挂着的东西:“不是你什麽时候有这东西了?比赛?这怎麽像周姐那个!”
“昂,就是啊,她的。”
“那不是你东西,你急个鸡毛,又不会搞坏,话说,这奖牌怎麽在你这里?”肖小玉惦着很有重量的奖牌,一脸好奇。
“文景睿那个小鬼,他不是钢琴比赛吗,舔着人家换的。”
“结果这个马大哈,自己宝贝似的塞在被子下,第二天忘记了。”高礼阳摸了摸水温,从锡箔板压了片红黄胶囊。
“回家以後,打电话过来,鬼哭狼嚎,要我到时候给他。”
这小东西,就知道把他当工具人使唤。
肖小玉当宝贝儿小心挂回去:“你说你,衆多五花八门的奖牌里,一块数学奖牌都没有,狗眼看到这个闪瞎没呀?”
“瞎倒不至于,就是,我打算把这块占为己有。”
“你在说什狗屁,这麽鸡贼,到时候我要跟周姐举报你!”肖小玉把窗户拉上,“你个作死精,还开窗户,是嫌阎王爷不够狠是吧,早晚收了你!”
“给你惯的毛病,行了,药吃了就乖乖睡吧,你玉姐在外面守着你。”
“她又不在乎。”高礼阳躺下,只漏出半个脑袋半张脸,手安详的放在肚子上,等待神奇的药效。
而且他一早就跟周玺报备了,人家回复,只要不卖了,管他怎麽处理。
高礼阳突然掏出手,抱拳:“辛苦,好了做饭报答你。”
肖小玉本来还想问昨晚他怎麽拐了周玺,那麽早就跑了,但想了想高礼阳这骚包,肯定吐不出什麽好玩意儿出来。
她这个角度连高礼阳半个黑脑袋都瞧不见,床头上面一排整齐的玩偶睁着大眼睛,好像在跟她嚷嚷。
你再哔哔啵啵!我就击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