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刑事律师也不少,杀了好几个人的犯罪嫌疑人都对接过,可亲眼见抓捕现场的还真是第一次。
会客室里一地狼藉,殷垣从中出来,掸了掸袖子,冲着众人略一颔首。
“你们先忙,我要下班了。”
这两天温度下降得有点多,殷垣便一直穿着件及膝大衣,剪裁正好的大衣合丝严缝地包裹他挺直的脊背和纤长手臂。内里是一件普通白色衬衫,没打领带。
简简单单的黑白配色,硬是被他穿出一种秀场顶奢的感觉。他慢条斯理地在所有人目光中走出律所。
柳裕眼睁睁看着殷垣离开,一个字都没多说,甚至有点庆幸,还好殷垣平时比较懒,只动嘴不动手。
律师助理如看神人也,小声道:“殷律才是真人不露相啊。”
其他人:本来就因为怕被机关枪一样的嘴给毒死而不敢惹他,现在更不敢惹了。
那边殷垣驱车回家,发现有人一直在门口徘徊。
对方听见电梯声,回头望过来。
殷垣这才想起来,他今天从外面接来一个人。
“有事?”殷垣问道。
柏扶青自然道:“我来看看你。刚下班吗?。”
殷垣:“嗯。”
他单手插在大衣口袋里,姿态放松,可疏离的态度十分明显。
柏扶青忽然上前,伸手贴上殷垣的脖颈,指尖在皮肤上摩挲几下,语气忽地沉下来,“你受伤了?”
“……”
殷垣感觉这人莫名其妙的,想往后退,可柏扶青的手掌卡着后颈,用了大力不让他乱动。
“你有病——”殷垣将他手推开,冷声道:“关你什么事。”
殷垣自己看不到,他的脖颈上有一道深红色的血痕,细细长长像根红丝线绕了皮肉两寸有余。
伤口不深,殷垣本人没任何感觉。
但他皮肤过于白皙,便将这道干涸的血痕衬得异常清晰。
柏扶青被打落垂下的手指微微摩挲,面上露出个滴水不漏的笑:“不好意思,是我冒犯了。不过你不是在上班吗?脖子上怎么会有个伤口?”
殷垣淡声:“意外。”
他还想说有什么事没,没事就走。却见柏扶青变戏法似的从身后拿出一个纸袋。
“我在楼下买的夜宵,你下班这么晚,应该还没吃饭,先吃点垫垫。”
殷垣脸色稍霁,“我不饿。”
可柏扶青铁了心让他收下,一副不接就不离开的样子。殷垣无法,只能收下。
柏扶青离开前,状若无意在殷垣肩头拍了拍,道了声:“灾衰喜荡,福寿资命。”
千年建木自带神力,言出即法随。他话罢,殷垣周身的阴气涤荡一空,浑身松快不少。
隐约察觉到变化的殷垣一愣,“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