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非耀一路的挣扎猝然瓦解,“这可不是我要说,这就是天意!”
要不然怎么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他下定决心的时候来,这就是老天爷告诉他刚才的决定是多么的错误!
徐非耀闪电般接通电话,畅快的笑意倾泻而出,“喂,伯母……”
与此同时,另一边,顾虞将两人送走之后,去厨房打开冰箱猛灌了一瓶冰水,才匆匆忙忙地进入主卧,来到衣帽间。
一路上他大步流星,脚步急促匆忙。
然而等靠近衣帽间,他的速度显而易见的慢了下来。
如同一个树懒,无声无息地靠近。
江与墨还是他离开时候的姿势,坐在地上靠在衣柜的隔板上休息,一双腿紧贴斜斜的曲起。
上半张脸被他的头套完完全全的套住,只露出嘴唇和下巴。
少年一动不动,仿佛放置在精美橱窗里的高级人偶。
顾虞故意加重脚步声。
少年立刻似有所觉向他这边转头看过来。
顾虞心里微动。
他心里不由得产生他一直在等他的错觉。
高大的身体居高临下,灯光从背后照过来,影子将少年完全笼罩。
“你回来了?”少年怯生生的说道。
他瘪了瘪嘴,似乎有些委屈,但不知道想到什么,鼓了鼓脸颊,“我等了你好久,我还以为你不会回来了?”
少年抽了下鼻子。
“嗯。”顾虞恍然惊醒,不久前少年的急切的询问回到脑海,他不由蹙起眉心。
少年这副依赖他的样子,让他想起一种在绑匪和人质之间常见的病症——斯德哥尔摩综合征。
在受害者面临极端威胁的时候,会对加害者产生情感认同,并形成融洽的关系。
受害者甚至可能会服从,崇拜加害者。
顾虞本意并不是如此,他只是,想要规避伤害而已。
但事情发展到这步,显然已经远远超出他的预料。
各种情绪涌上心头,复杂情绪重重冲击他的道德与良知。
这种安静似乎让少年有点害怕,“你说说话好不好?”
少年眼睛看不见,凭借刚才听到声音的方向,被绑的双手手腕抵住地板,双膝跪地,缓慢向前膝行。
睡衣下垂将他的腰身和圆翘勾勒的淋漓尽致,爬行中嫩生生的大腿若隐若现。
顾虞眼睛像被火星烫到一样躲开。
系统看着这一切,突然就认命了。
突然,它看到宿主快撞上放置各种名表袖扣的玻璃柜了,急忙出声提醒:【宿主!快停下!你快上柜子了!】
它以为宿主会停下,但江与墨像是没有听到提醒,他左顾右盼表情急切的仿佛在寻找唯一的依靠。
“你生气了吗?你为什么不理我?你说说话呀!”
江与墨不仅没有停下,甚至还加快了速度,眼见他就要撞到玻璃柜尖锐的拐角,男人温热的手掌稳稳地托住他的额头。
顾虞心里一松,语气却很严厉,“你在干什么!你知不知道这样很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