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间,海怪被岸上的建筑物砸晕一次,但他很快醒来,继续去另一边的海岸寻觅。
直到某次砸到了脑袋……
眼下,贝默根本就不信灰影的话,男友都快成马蜂窝了,还对他比ok呢,ok个屁呀!
“臭灰影,你就浪吧!”小虎鲸又嘤嘤起来了,这次干打雷不下雨,全是控诉,小胸鳍在海怪怀里打得“piapia”响,“等浪没了,朕就是寡妇鲸了,叫你浪!”
海怪认真舔小虎鲸假哭的眼睛,急切嗅着他的味道。
就在贝默又要控诉时,一根菌丝悄无声息移到了他的耳洞处,安抚般地轻轻碰触。
倏忽间,犹如过了电,小虎鲸身躯微震。
这种奇异的感觉……他其实不陌生。
和南极那次一样,灰影在与他互通脑内感官。
许许多多的画面从眼前掠过,就像加了倍速的电影,可每一帧,都那麽熟悉。
很长很多的故事,主角从未变过,从南极开始,他们一直在一起。
海风吹来,思绪从海怪的感官抽离时,小虎鲸还有些呆滞。
远处,那头迷你小虎鲸继续鬼鬼祟祟地浮窥他们。
灰影早就发现了那头虎鲸,不过他没有展开攻击,他早就感受到了,那头虎鲸身上沾染着bb的气息,bb几乎用这种方式,在向所有可能攻击迷你小虎鲸的家夥表达他的意思:这小家夥我罩了!
这时,怀里的小虎鲸嘤了一声,嗓音带着闷闷的哭腔,灰影一低头,小虎鲸立马歪着身子,将一侧的小胸鳍搭在他爪子上,似乎这样才能让他显得不那麽无措:“灰影,你是全想起来了吗?”
海怪怔住,又用力舔舔他脑门,眼底满是急切和心疼,下一刻,水下的菌丝将小虎鲸往上方轻轻一抛,随即伸长脑袋,竭力弯曲脖子,蹭他的脑门。
贝默这下不忍了,张嘴哇哇哭。
呜呜呜臭灰影,咱们现在不是帝企鹅,朕也没有脖子,拼不出爱心了……
他们一如既往在一起,却又和往日有了细微的不同。
是心口空缺的东西找到了,海怪诚惶诚恐贴着小虎鲸一遍遍地舔,一遍遍地看,那股久远的爱意完全溢了出来。
泣不成声的小虎鲸就像个虎鲸玩偶,任由他抱着旋转丶亲舔丶唆头唆背鳍……算了,历经辛苦终于平安找到彼此,贝默觉得他就算把自己当棒棒糖唆也不算什麽。
珍惜地舔完小虎鲸,海怪又不时地用菌丝检查小虎鲸的身体,发现胸鳍旁边有个头发丝那麽细的划痕後,愤怒地一阵咆哮。
贝默尴尬地斜他一眼:“你看看自己的样子,好意思说我?”
灰影就是忍不了呵护备至的小茄子受伤,他非常生气,可这道伤痕并非某个具体的动物造成,想报仇都不知道找谁,只好扬起尾巴,对着海面重重拍打。
“算了算了,小事儿咱不计较。”小虎鲸深知男友的德行,赶紧用脸蛋贴贴,“跑这麽远,快休息休息。”
那边,迷你小虎鲸看海怪将虎鲸哥哥身上有轻微划痕的地方舔了又舔,之後竟像人类处理伤口那样,用自己的菌丝进行了包裹,震撼地摆动了下尾巴。
察觉动静,贝默忙对迷你小虎鲸回了声“没事”,又转头对灰影介绍:“那是我捡来的小虎鲸,他和妈妈被冲散了,不过应该不会离得太远……休息好,我们先把他送回去吧。”
灰影点头,只要不分开,bb提什麽要求他都会答应。
稍作休整後,贝默认真地围着灰影转了圈,没看到致命伤,精神才不那麽紧绷了。
凡事有好有坏,海洋食物资源丰富,可受伤後却无法像陆地动物那样找草药治疗,就算有草药,在水里一抹,也会被水冲掉。
受了伤,基本只能靠体质硬抗了,不过只要没致命伤,能吃能喝,就能慢慢恢复。
对动物来说,能吃就是活下去的关键。
“你在这儿等我!顺便帮我看住那个小家夥……”小虎鲸猴急地钻进水里,正信心满满地要为男友捕捉新鲜的食物,可一眨眼,就被熟悉的菌丝缠住,“哗啦啦”又拉了回去。
小虎鲸一脸懵逼。
灰影似乎以为他看自己伤势重,要独自去找叔叔,急得不得了,呼呼嘶嘶乱叫一阵,就用声波不停重复一句话:“不分开……不分开!我知道!我知道海沟在哪里!我知道!”
小虎鲸呆住。
“我进过海沟,我进过!他应该就在海沟里……不会有事。”
小虎鲸一下就凌乱了:“什麽意思?你丶你连那些南极之前的事,也都想起来了?”
“嗯。”
“那个在我出事後,把我带走的男人,是你?”
“嗯。”
“所以你当初对我说的祂们,都在海沟里?”
“嗯。”
小虎鲸开始语无伦次:“所以……所以你在海沟里变成了人类,然後身体成了水鬼,直到蜕皮……是为了去找我?”
海怪这次没出声,但他束手无策丶毫不掩饰的爱意,已经作出了回答。
贝默鼻子一酸。
海怪突然低头,像人类那样,他用嘴部小心碰触小虎鲸的嘴部,那野蛮的身躯和灵魂,轻而柔地完成了一个人类才有的亲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