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又是四点起,去宁寿宫给太后请安,然后又是一天的宴乐,不过就是少了宗亲,只有康熙一大家子。
往后也都差不多,初六的时候,衙门便开衙了,胤禛也要开始上书房的读书生涯。齐布琛这还是流连在后宫中,伺候婆母,陪着众位娘娘看戏打牌闲话家常。
这期间,倒也与章佳氏单独聊了机会,总算弄明白其人上次找她的目的。原来还是德妃交代过的事,就是看顾一下胤祥搬去阿哥所的事宜。到底是亲娘,德妃说的时候就是吩咐,这位章佳氏却是送了不少东西。
“怎么好收妃母的东西。”齐布琛拒绝道。
章佳氏笑道:“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过是个玩物,这宫里你来我往的,值得个什么?”说着就将东西往齐布琛手里塞。
齐布琛无论前生今世,最不喜与人好似客气的推来拉去,尤其是送红包和结账的时候,总觉得很羞耻。
如今章佳氏一来这套,她就只想叹气:“妃母这是怎么说的,难道没有好处,儿臣便不办事了不成?”
章佳氏赶忙道:“没有这个意思,只是内务府那些人,你还不了解。你是好意想帮,但若因十三之故受了气,岂不是他的缘故?合该有谢礼才是。”
齐布琛其实也晓得,章佳氏是一片慈母心肠,且她虽然颇为受宠,又生下两女一子,但到底没有位份、只是个庶妃,还是包衣出身,娘家也无甚依仗。那内务府虽说好似皇家管家,但其职权并不小,油水也多,因此别看多数管事是包衣,但其身后却指不定站着谁呢。
明了这些,她也就不再推辞的收了,章佳氏才算松了口气。
上元节后,过年的气氛就渐渐淡下来,胤祥的搬迁事宜也搬上了章程。南三所因此热闹起来,内务府的人进进出出的,让这里的下人好不习惯。
谢寒山如今算是在齐布琛面前得了脸,手底下也收了几个愿意奉承他的,今儿个他手下的小太监就殷勤的将他那一份膳食提了回来,再伺候他用膳。
期间,这个叫宁德的小太监说起自己听到的一些消息,说着说着,就转到了内务府的身上:“公公你不知道,那内务府的狗东西真是狗胆包天。”
作者有话说:
----------------------
胤禛:爷今儿立了功了!爷将皇阿玛的梅花给祸祸了!
第3o章孤陋寡闻
“哦,怎么说?”谢寒山咽下一口饭,慢斯条理的问,这姿态他还是偷学苏公公的。
宁德闻言恨恨的道:“您今儿不是吩咐小的去瞧瞧十三阿哥的宅子嘛,小的就将那院里仔仔细细的转了一圈,花了些时间,怕耽误了给您提膳,小的就抄了个小道。谁知道却不小心瞧见那内务府派来的管事,在角落里堵着一个宫女动手动脚!”说到最后脸上满是气愤。
宁德虽然对着谢寒山献殷勤,但这不过是生存的智慧,他入宫就被分到了南三所,没经历过什么勾心斗角,因此心里还残存着一丝侠义。如今见宫女被欺负,其实也有些同病相怜的味道,毕竟他跟那粗使宫女的地位其实差不多,都是最底层,在没搭上谢寒山之前,过的也不见得有多好。
“嗯?你可看真了?”谢寒山闻言也有些惊讶,皱眉道。
南三所虽说是阿哥的聚集地,但女眷也是有的,比如说齐布琛,再比如胤祉的那两个格格,因此内服务派来的管事就只可能是太监。本朝是严禁结对食这种事的,但肯定不可能禁绝,只是都偷偷摸摸的,不敢叫人知道。这内务府管事倒是胆大,居然敢光天化日之下调戏宫女,这要是被现,不死都得剥层皮。
“怎么不真?”宁德道,“那宫女我还见过两次,是七阿哥院里的洒扫,才分过来不久。”
“你帮那宫女了?”谢寒山眉头皱得更高。
宁德却泄气道:“哪能,小的还是有自知之明的,也不敢给咱们主子惹事。就是故意出了些声响,将人惊走了,从始至终没露过面。”
“如此就好。”谢寒山松了眉头,见宁德丧气的样子,叹气道,“这宫里就是这样的,不说别人,你自己就该有许多体会。就是我,如今虽说在福晋面前有些脸面,但放到外头,也不过是个小卒子。便是主子爷身边的苏公公,与那内务府的管事遇上也得给个笑脸。说到底,咱们都是归人家管的,你要是与人对上了,我也救不得你。”
“小的当然不敢不自量力的去管。”宁德的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顿了下,又迟疑道,“其实小的说起这个,是因为十三爷那院子,不是德妃娘娘叫咱们福晋看顾着么?小的就是怕,万一那个□□事在这里闹出什么事儿来被别人叫破了,到时候影响到主子福晋,再被治个监管不力的罪名,那可就。。。。。。”
话未说完,但脸上的担忧却让人明白一切。
谢寒山也被他说的沉思起来:“你说的有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内务府的人嚣张惯了,做事怕也不会严谨,能被你瞧见,就有可能被别人看到。要是遇上个愣头青,不管不顾的嚷出去,对主子的名声也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