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胤禛还手,上传来康熙的怒斥:“放肆!”
胤禛攥了攥拳头,转身跪下:“儿臣无状,御前失礼,请皇阿玛降罪。”
十四站在原地喘了两口气,在跪下:“儿臣……失礼,请皇阿玛降罪。”
“降罪?”康熙的声音冷的像冻了冰碴子,“朕岂敢!十四贝子可是抚远大将军,朕岂敢降你的罪。”
十四猛地抬头,急切道:“皇阿玛,儿臣不敢!您不要听小人胡言,儿臣绝对没有做过那等事,有过那等心思。”
“是吗?”康熙语气毫无起伏,“弘皙,你所说的,可有证据。”
弘皙始终站着,这会儿弯下腰,从怀中掏出一摞东西,上呈:“有。”
梁九功步伐急切地上前接过,转呈康熙。
康熙沉默看过,递给梁九功:“拿给十四贝子。”
十四直到此时还抱有侥幸,他接过梁九功递来的东西,越看,手越颤抖。
这些,这些,这些根本不是弘皙能查到的。
是谁?是谁!
是胤禛,对,一定是胤禛!
“皇阿玛,这一定是雍亲王污蔑儿……”
“够了!”康熙怒声打断,“十四贝子,结党营私、窥视帝踪、妄蓄大志,着革去爵位、贬为庶人、终身圈禁!”
“皇阿玛!皇阿玛,不是的,不是的,儿臣没有。”十四仿佛天塌一般,膝行着向前爬取,像是想要爬到康熙脚边,“儿臣绝无此念,皇阿玛,你相信儿臣,那都是污蔑,是污蔑啊皇阿玛!”
康熙始终不为所动:“还不将人拉下去!”
殿外侍卫一拥而上,将十四拖走。
十四的声音依旧远远传来:“皇阿玛,你相信儿臣,是四哥害我,是四哥要害我啊!”
胤禛从始至终跪着没动,不一言。
窒息的沉默过后,终究是康熙了话:“退朝。”
“恭送皇上。”
康熙走后,胤禛缓缓站起身,没有理会四周隐晦打量的目光,也没有管欲言又止的弘皙,缓缓向外走去。
皇阿玛,已经虚弱至此了吗?
回到府上,胤禛看见齐布琛的第一句话:“我得换一份清净的差事。”
别那么招皇阿玛的眼。
一晃眼,永熙三岁了。
“祖母,祖母。”人还未至,永熙的小奶音就先传来。
齐布琛笑容如暖阳,主动出门抱起狂奔而来的孙女:“祖母的小乖乖,怎么跑这么快,也不怕摔了。”
永熙搂着她的脖子得意:“永熙跑的好,不会摔。”
齐布琛笑容加大:“是吗,那咱们永熙可真厉害。”
祖孙俩亲昵完,齐布琛才笑着看向范正雅:“怎么这时*候来了?”
这两年,齐布琛大部分时间还是住在圆明园,一个是因为康熙这两年住畅春园比较多,二是因为高产良种过了明面,她总算能扩大规模不再偷偷摸摸研究。
雍亲王府就交给了弘晖和范正雅打理,除了三胞胎大婚之外,齐布琛基本再没过问过府里的事。
如今这不年不节,也不是休沐日,日头也渐渐高了,范正雅却带着永熙过来,想来是出了什么大事。
让人将永熙抱下去玩,范正雅这才神色凝重地说道:“宫里传来消息,德妃娘娘不好了。”
德妃啊,齐布琛有些恍惚。
两年前胤祯被圈禁,德妃在乾清宫外跪了三日,数度晕过去后,被康熙命人送回永和宫闭门养病。
这病一养就是两年,齐布琛再没见过,只能每月往宫里送东西。
齐布琛恍惚了一阵后,才问:“消息准确吗?”
范正雅点点头:“儿媳使人去找了傅医正,太医院并未封锁消息。”
这就是说康熙早知道了。
齐布琛起身,吩咐道:“收拾东西,回府。”
一赶回雍亲王府,齐布琛就使人往宫里递牌子,不过一时三刻,下人便回来回禀:“宫里说,让福晋明日入宫。”
看来是真不好了。
稍晚些,胤禛回来,齐布琛亲去迎他,担忧道:“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