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清没注意到,脑袋趴下,嘟囔,“我再睡会,你别吵我。”说完,他进入了梦乡。
凌屿擡起眼,眸色渐渐晦暗,像是笼罩了一层暗色,化不开,散不掉。
转眼到了数学竞赛那天,盛清照常起了个大早。
洗漱完,盛清打开冰箱门,挑挑拣拣,拿了一包全麦面包。
刚咬一口,桌上手机震了震。
盛清咽下面包,拿起解锁,是傅南屹。
Y:“起床没?”
盛清单手打字。
S:“起了,干嘛?”
那边回的很快。
Y:“比赛地方在郊区,要我顺路带上你吗?”
盛清眼睛一亮,不蹭白不蹭,正好省了坐大巴的三十块。
S:“要要要!”
傅南屹刚换完鞋,看到消息,嘴角微微上扬。
Y:“位置。”
盛清立马发过去,三两口吃完面包,跑回房间收拾书包。
天气越来越凉,今天气温更是只有八度,饶是盛清不怕冷的,也在毛衣外面套了件外套。
刚六点半,天还没完全亮,薄雾轻绕,树枝间,霜花悄然绽放。
“冬天了啊。”盛清朝手心哈了口气。
傅南屹还没到,盛清在小区门口等了会儿。
“小清!”背後传来粗哑的喊声。
盛清下意识回头,看清人,眉头一皱。
“周六起这麽早,是要干什麽去?”保安室大门缓缓打开,保安披着件破旧的军大衣走到门口,“你这是在等人还是在等车?外面这麽冷,要不进来暖和暖和?”他发出邀请。
“不用了。”盛清拒绝的干脆。
“小清,你还在生气吗?”保安搓搓手,语气中带着点嗔怪,“都过去这麽久了,总记着,多没意思。”
盛清笑了声,“不记得,就有意思了?”
听到这话,保安朝他那走了两步,但始终保持着安全距离,显然被前两次打怕了,不敢再轻举妄动,“那肯定的,你是哥从小看到大的,对你亲昵些,也正常。”
能把猥亵说成正常亲昵,还真是不要脸,盛清在心底骂了千万遍。
“小清,之前不愉快的经历我们都把他忘了,我也不计较你打我的事了。”他恬不知耻道,“你别再不理哥了,我们继续做兄弟,我还给你留瓶子,怎麽样。”
忘了?他死了都不会忘。
盛清佩服他不要脸的程度,嗤笑,“你刚说的亲昵,是指摸我屁股,还是指想上了我?”
“话不能说的这麽难听。”保安没想到他会捅破最後一层窗户纸,“兄弟之间,这些不正常吗?”
“正常?”盛清捏捏指骨,发出清脆地响声,“那按你的意思,我打你,也正常。”
保安後退一步,“小清,不能——”
“盛清。”黑色宾利缓缓停在小区门口,车窗降下,露出男生棱角分明的侧脸,“上车。”他目光沉沉地望过去。
盛清朝他比个手势,对保安撂下最後一句话,“你要是不想挨打,就离我远点。”说完,也不管保安听见没,转身小跑上了宾利後座。
傅南屹馀光扫了眼矮小的男人,眉毛轻轻扬起,带着点鄙夷和不屑。
车子发动,傅南屹关上窗,若有似无道,“你和他很熟?”
盛清舒舒服服靠在椅背里,闭眼假寐,“算吧。”
“不过,我非常讨厌他。”盛清补充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