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想象这样的拳头如果真的锤到脑袋上。。。。。。
直接锤爆了吧。
後边的几个男人噤了声,为首的那个只能“你,你。。。。。。”你了半天,屈服在拳头的淫威下,磨着牙地退到一旁让出一条道来。
目送青年走远,和希才被一个女子从怀中放了出来。她揉了揉和希的头,又抱了抱他。
“摊上这麽个不是东西的哥哥,你也,哎。。。。。。”不知道该说什麽,血缘这种东西从来不是自己能选的。
少年一看就拥有着良好的家教,他摇摇头堵住了女子的话:“不管怎麽说,他都是我的哥哥,我们相依为命的几年里哥哥为了我也吃了不少苦,现在。。。。。。”
他别过脸去,语气极轻,似在回忆那些艰苦却泛着甜的回忆,又似在不断催眠自己:“现在轮到我孝敬哥哥了。哥哥他。。。。。。也只是爱喝酒,除此之外,挺好的,都挺好的。”
长长的睫毛不断地颤抖着,像被秋风扫过的枯叶,在空中飘舞着却已经没了生命力。低垂的眼帘间只能窥见一双暗沉的双瞳,摄不进一丝光亮。
这得是多绝望的生活才能被磋磨成这样啊。女子掏出手帕擦着少年脸上的浮灰,眼睛狠狠剜了一眼青年离开的方向,却眼尖的看见他拐进了那间,只要是本地人就绝对不会进去的酒馆。
一时间,什麽都明白了。
“呸!”嫌憎的表情丝毫没有遮掩,本来和善的女子变得眉头紧锁,一只手捂住了鼻子,仿佛在这里都能闻到酒臭味:“也不知道当初那场大病怎麽没有把她一起带走。”
有戏!
和希的嘴角微勾,又马上压了下去。他正琢磨着怎麽套点话出来,女子却突然往前推了他一把。
“你快点把你哥哥带出来,不然小心你哥哥性命不保。”
心里一紧,和希脱口而出:“难道那里有人会吃人吗?”
女子这才反应过来刚才自己说了什麽,捂着鼻子的那只手这下连嘴巴也一起捂上了。
不自然的笑了一下,放下手干巴巴地试图挽回自己刚才逞的口舌之快:“你哥不是病人吗,病人不能喝酒吧,你哥喝酒要花钱,没钱治病不就是性命不保了吗?”
她又推了和希一把,催促他快点,全然不提之前自己的恶语相向。
“可是。。。。。。”和希不想放弃就这麽到手的线索:“您刚才说那场大病。。。。。。”
“什麽大病!?你,你听错了,我刚说的是她怎麽没有带走那张大饼,饼,饼子,吃的!”女子一手捂住了他的嘴巴,另一只手在空中虚虚比划着,也没管和希看没看懂,言辞闪烁:“吃的,饼,馅饼麻饼油饼的饼。。。。。。”
看着和希越来越不解的眼神,女子深吸一口气,站起来跺了跺蹲麻的双腿,双手覆上和希的肩膀把他往前一送:“总之你快去吧,现在去,把你哥救出来,别等时间来不及了。”
说完什麽也不管了,颇有些落荒而逃的味道。
看来,还真的像蝴蝶医生所说,城东的原住民对于“虚弱症”还是心存忌惮的啊。
和希在旁人半同情半心疼的眼神中拖着自己“瘸”着的半条腿,沿途拒绝了不少想帮助他的人,缓缓追了上去。
*
今天的居酒屋与以往有些不一样。
来这里的酒客们一进门就闻到了那股熟悉的甜香,心神瞬间陷入了云端,轻飘飘的,晕乎乎的。脚下好像踩着的是什麽绵软的东西,走路都走的东倒西歪。
找到空位坐下,第一句话就是刚刚外面发生的那场,兄弟之间的嫌隙。
那对兄弟之间闹出的动静可不小,其中脾气火爆的那个更是衆目睽睽之下进了这家居酒屋,想不被成为谈资都不可能。
也有胆小的酒客耸了耸舌头都已经打结了的人:“你喝高啦!”示意那人小点声,毕竟正主就在他们不远处坐着呢。
谁想高谈阔论的那个人丝毫不怵,还有胆子发出嘲笑:“一个瞎子还要什麽女人,看得见吗他?再说老板娘的眼光毒的很,怎麽可能找个残废共度春宵。”
这话可能戳到了心窝上,顿时满屋哄堂大笑。
但这话也戳到了一个人的肺管子上。
盘子碟子噼里啪啦的碎了一地,仅一拳,木桌被拳头穿了个大洞。
“给我来你们这里最烈的酒!还有!叫你们老板娘出来!”
人群顿时不满起来,悲鸣屿行冥强悍的战斗力被他们直接视若无物。
“你算个什麽东西?叫老板娘出来就出来?”
“就是!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麽德行,一个瞎子横什麽横!”
“哟,这年头瞎子也开始学狗叫了,哈哈哈,兄弟们你看他学得像不像?”
恶言恶语堆成了无数看不见的黑山,朝着悲鸣屿行冥当头砸下,他需要无时无刻地告诉自己,这里有鬼影响了人类的思维,才忍住了动手的冲动。
他是佛家人,可他也是个血气方刚的年轻人。
佛祖慈悲,但这群人,骂的属实是太难听了。
悲鸣屿行冥又砸了好几个碟碗,用来发泄心中的躁动。
香味不知道什麽时候浓郁了起来,大家都没看见,老板娘已经站在了二楼的楼梯中间,如昨日一样,依旧不曾露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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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万字更新奉上啦,谢谢大家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