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响起了不知男女老少谁的说话声,一段段凌乱不堪破碎的呓语化作了万千飞虫一个劲的往脑海里钻。这还不够,它们一边啃噬着神经,一边仿佛要把大脑挤爆。
冷汗遍布了全身,悲鸣屿行冥用手掌不停地捶击自己的脑袋,那股胀痛反而越来越强烈,整个脸部的青筋都一条条膨胀起来,撑得皮肤好像下一秒就要破裂。
眼见悲鸣屿行冥一边糟践自己一边快要失去意识,和希捉住了他的双手压在头顶,一条腿顶开了弯曲的双膝,横压在大腿上。但悲鸣屿行冥的力气也不小,一直想挣脱束缚,和希长腿一迈直接骑在了悲鸣屿行冥身上,把屈起的双腿坐下去,将人强行展了开来。
“行冥,能听到我说话吗!?”
。。。。。。
看来是听不到。
改为单手擒住手腕,腾出来的那只手快速的点过他身上几个xue位,上身弯了下去趴在他耳边大吼:“集中精神!全呼吸!”
一口长长的吸气——
就在和希生怕他背过气的时候,“呼——呼——”悲鸣屿行冥总算缓了过来。胸膛上下剧烈地起伏着,颠地压在他身上的和希也跟着上下晃动。
悲鸣屿行冥还有些没回过神,感觉自己躺在地上,下意识就要起身,这个动作让和希差点没从他身上滚下去。一只手连忙揽住悲鸣屿行冥的肩膀,另一只手慌乱中覆上了他的胸膛。
不稳的重心让两个人又倒了回去。
和希手下用力,正准备把自己撑起来,突然顿住了。
微微仰头。
“悲鸣屿行冥。。。。。。你有在呼吸吗?”
头顶没有回旋的气流,手下没有心跳。
又摸上了自己的心脏,同样没有心跳。
有思维,能思考,可以动,但没有支撑生命的本源,这是为什麽?
一边思考一边从悲鸣屿行冥身上爬了起来,顺便拉了悲鸣屿行冥一把,和希脑子里乱成了一锅粥:“刚才你怎麽了?”
冷汗又浸湿了後背。刚才是痛的,现在是心悸。
悲鸣屿行冥去捞胸前的佛珠,空的。
他想起来刚才被当成武器扔光了。
双手攥成拳头,又张开,再攥紧,又张开。。。。。。
“我们被无数人的恶意包围了。”悲鸣屿行冥指着外面的黑雾舔了下唇:“那些雾气就是人的思想,刚才我开啓了心眼,只觉得庞大的阴冷气息拧成了一根尖锥狠狠地钻了进来。”
心有馀悸地捂着自己的心脏,现在耳边都好像有不同的声音一直叨叨个不停。悲鸣屿行冥小幅度晃了晃脑袋:“不知道为什麽他们的记忆想要全部灌输给我,但很明显,我的大脑不可能照单全收。当时我只觉得有什麽东西在往我脑子里钻,撑得脑袋要爆炸了。”
“现在觉得怎麽样?”和希伸手探上悲鸣屿行冥手腕的经脉处,紊乱的脉象已经平复了,看起来没什麽大碍。听悲鸣屿行冥这麽说,又问道:“那你有听清,他们都有说什麽吗?”
“只听清一些零散的话语。”
“是什麽?”
“。。。。。。杀了这个人有钱拿。。。。。。那个姑娘脱了衣服一定很。。。。。。家里那个老不死的怎麽还不死。。。。。。”悲鸣屿行冥闭上了眼睛:“之类的。。。。。。”
没有说全,但谁都知道里面包含着多深的恶意。
屋外的雾气全都是这些。。。。。。人类心底至阴至暗的卑劣想法吗?这些雾气是从哪来的?他们究竟身处哪里?
问题越来越多。
像一团散了型的毛线团,找不到头。
和希摘下眼镜,擦了擦。
隔着眼镜,瞳术会被削弱一些,现下摘下眼镜好像也没什麽效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