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谢。”陈让红着脸道谢,慌乱地抓着外套匆忙朝门外奔去,只给郑文基留下了一个后脑勺。
“诶!”陈让速度快的让奚抉都抓不住衣角,他无语地挠了挠头:“不是,就扣个扣子,这怎么还跟个大姑娘似的害羞起来了?”
“都是男的,有什么好害羞的?”奚抉叹了口气,背着包:“文基,我们走了。”
“好。”郑文基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垂着眸,咬着唇瓣。
——燕云渡,这回不会再让你毁了陈让!
……
“哇,这社团排队的人怎么这么多?!”既便是在烈日的太阳底下,还是击垮不了人们的热情,从体育馆的里头已经排到了外面。
“因为只有今天才招新。”奚抉看着手机上的,在上面点了点:“这排的是辩论社,这边是学生会,这这边是……”
虽然是说在招新,但其实也就五六个社团在招暑期项目,名额有限,而且还需要筛选人,但一旦成功了,就可能获得全国比赛的奖项,许多人还是拼了头也想要来参加。
“燕云渡在学生会?”
陈让看着一眼望不到头的队伍,抿了抿唇,心中有股莫名的驱动,想让他接近燕云渡,但接近了后,又有一种恐惧感让他抗拒燕云渡的靠近。
——很奇怪,很矛盾。
但为了攻略的任务,陈让尽可能去忽略那下意识的颤抖和恐惧,强迫自己去靠近漆黑的源头。
“对,那边。”奚抉指了指那边,“陈让,你想参加学生会?”
陈让点了点头,脸上已经冒了细密的汗,“……毕竟我先前让燕云渡生病了,也没有照顾好他。”
自从那次燕云渡被他朋友接走后,陈让就再也没有联系上燕云渡了,他小心翼翼地发了一条消息,生怕打扰到人家治病。
那条消息也仿佛是石沉大海,燕云渡已经一周没有和他联系了。
陈让盯着手机屏幕,指尖无意识地滑动着聊天记录,最后一条消息还停留在他发出去的那句“你还好吗?”
后面跟着一个孤零零的问号,像是某种无声的嘲讽。
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这个,陈让的心中就被一股莫名的气充斥着,烦躁爬满了全身。
他明明坐在凉快的空调房里,可那股燥热却像是从心底蔓延出来,怎么也消散不掉。
每当这时候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将手机扔到一旁,整个人瘫在沙发上,目光空洞地盯着天花板。
为什么会有这种若即若离的失落感?
陈让迷茫的想着,他总觉得自己空落落的,好像丢了魂似的。
陈让站在人群当中,他来得晚,只能排在了最后,炽热的天气伴随着毒辣的太阳,校园里的空气似乎都被热气所笼罩,脚下的路都仿佛被晒得发软,陈让感觉目光有一阵阵的眩晕。
他握紧了手机,眼前一阵眩晕,脚步一踉跄,整个人都要向前倒去,空气中的热风燥的他脑袋晃。
“抱,抱歉。”陈让碰撞到了前面的人,赶忙抬头道歉,他身体都扑在了前面的人身上,想要拉开距离,但腿一软,下意识的拉着人家的衣角。
“诶——”那人转过身来,手中夹杂着简历,见状吓得把简历扔在了地上,双手抱住陈让,“同学,同学,你还好吧。”
鼻尖萦绕的是好闻的柑橘气味,陈让晃了晃脑袋,抬起眼睛,只见他被人牢牢抱入了怀里,他们目光凑的很近,甚至都可以感受到呼吸都在彼此的肌肤上面。
——那是一个长相很清秀的男生。
陈让浑浊的大脑被高热的空气热的正在极为缓慢的移动,丝毫没有发现自己都把人家的衣领扒了下来。
“怎么回事儿?”
“诶……那是不是那个谁……?”
“和燕会长走的很近的那个?”
“他现在在……”
“不会脚踏两条船吧?”
“噫,一个beta而已。”
他们的动静太大,在人群中显得更外瞩目,不少人纷纷回头,甚至都惊扰了管理的工作人员。
陈让面色骤然一白,指尖因为太过用力而泛着白,他知道燕云渡在b大的人气,先前他说着要照顾燕云渡,但自从一周前,他们就再也没有联系后,陈让低估了流言蜚语。
抱着的他的人感知到了他身体的颤抖,下意识的拿起手臂上挂着的外套包裹住陈让,以此来隔绝外面的眼神和声音。
“怎么回事儿?”
在前排发着水,穿着红马甲的工作人员走了过来,穿过拥挤的人群,在看见青年怀中抱的人的时候,吓得手中抱着的水瓶滚落了一地。
只见陈让只露出一侧的耳畔,被青年抱在怀中,脸都抵在了肩窝,在耳后有一个很明显的红痣,在阳光下闪着熠熠的光。
青年环绕着陈让的腰,宽大的外套套在陈让的身上。
“嘶——”工作人员倒吸了凉气,他小声嗫嚅:“完蛋了。”
工作人员的表情骤然变得紧张,踮起脚尖,在周围四处张望,似乎在找人,随即紧绷的身体有一瞬的放松,快步走上去,“这位同学——”
他勉强地抹出一抹笑,“放手,放手,快点。”
青年面露疑惑,但还是有礼貌说:“学长,这个同学好像是中暑了,我带他去一下医务室吧。”
陈让现在觉得大脑昏昏沉沉的,视线开始渐渐地模糊,整个人像是倒在了棉花上似的,灼热的空气铺天盖地的朝他席卷而来,面色苍白如纸,豆大的汗珠从他的脸上滑落。
“不用!”工作人员慌张的声音都尖锐了一瞬,他意识到自己的失态,重新放软了声音:“这是我们志愿者的事情,你就先好好排着吧,毕竟学生会的暑期活动只有今天有,错过了就得不偿失,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