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季明礼突然双手端着酒杯看向杨砺道:“寨主,有件事我早就想问你。”
"讲。"
“你既知我是借尸还魂。。。,怎麽半点没怕?”
杨砺闻言大笑,突然一个欺身就压到他跟前,“怕什麽?鬼?”,热腾腾的呼吸带着茶香喷在他颈侧,“呵,若真能抓来几只鬼来玩玩,必定十分有趣。”
“。。。。。。”季明礼毫不怀疑,若真有鬼,怕是见到杨砺也会退避三舍。
“既知我不是季明礼,为何还留我做这压寨夫人?”
杨砺仰头饮尽杯中茶,突然伸手捏住他下巴,将略涩口的茶水直接嘴对嘴哺入他口中,狂扫一圈。
季明礼猝不及防,被偷香正着,呛得眼角泛红,口中沾染满嘴茶香。
季明礼足尖猛蹬桌腿,借力後撤的同时一掌劈出!只听"哗啦"一声巨响,满桌汤汤水水并碟碗杯盏碎了一地,季明礼挥出的手腕还没触到杨砺,反被杨砺单手死死扣住,猛地反剪到背後顺势往前一压,他踉跄扑进对方怀里,倒像主动投怀送抱。
"杨砺你。。。。。。”话未出口,齿关已被撬开。他发狠往那作乱的舌上咬去,对方却已游鱼般退开,偏头去吻他唇角。
一下。
两下。
小鸡啄米,蜻蜓点水。
“吕参将啊~“
见人彻底被制住,杨砺趁机又重重嘬了一口那泛红的唇瓣,笑得像粉红楼中的嫖客。
“你这问题问的,答案不是明摆着麽。”
嫖客捏起他双颊,硬是挤出个金鱼似的嘟嘴。
“啵!”
鱼嘴被亲了个响儿。
杨砺摩挲着季明礼的脸,低笑道:“自然是因为。。。。。。这副身体啊!”
。。。。。。
季明礼突然想起酸枣说过的话,这季明礼原是个市井卖字画的,只因无意中笑了一下,入了路过的杨砺的眼,就被这山匪敲晕扛上了山。
说到底,都是这张脸惹的祸,没事笑什麽笑。
这山匪,寡廉鲜耻,不分场合,说干就干。
杨砺正欲再进一步,忽听门外传来急促的叩击声。
"客官,可需帮忙?"
店小二的嗓音隔着门板传来。
杨砺咂了下舌,松开人,衣摆一掀,坐到了一条还依然□□的条凳上。
季明礼低头看着满地狼藉,汤水横流,瓷片破碎,不由得耳根发烫。
他堂堂武将,居然被人如此跳戏。
他擡脚拨开几片碎瓷,掸了掸衣襟上沾着的油渍,这才上前开门。
"客官可要添些酒水?"店小二嘴上殷勤,眼睛却死命往门缝里挤,方才楼上那阵"咣当哗啦"的动静,活像掀了房顶。
季明礼轻咳一声:"不必添置,唤人来打扫便是。损毁之物。。。"他瞥了眼杨砺,"我们照价赔偿。"
"好嘞!二位爷稍候,小的这就去唤人。"小二正要退下,季明礼忽又唤住:
"等下。酒楼可有。。。净房?"他举起沾着油渍的衣袖,"需稍作整理。"
"有的有的!"小二麻利地躬身,"您下楼右转,过了穿堂就是净房。"
季明礼点头道:"多谢。"
说完,也不看杨砺,兀自下了楼。
季明礼佯装进净房,转眼却从窗口翻出。
足尖刚点上围墙便是一滑,这具书生底子忒差,险些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