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半是後半夜,等你我熟睡之後。毕竟我们没有吃那些加了蒙汗药的吃食。”
说到这里,季明礼眼神越过骁奇,看向窗外,良久,道:“非不得已,没有父母会给孩子煮食人肉,等会。。。。。。不要下死手。”
“夫人心善,属下自然答应,不过,他们要是找死,就怪不得我了。”
说完,吹熄了油灯,满室陷入黑暗。
是夜,月朗星稀,村屋寂寥,偶闻两声狗吠丶鸦鸣。
这时,一阵淅淅索索之声在寂静夜晚响起。
细听,似是有人低语,“轻点,那二人像是个会武的?别把人吵醒。”
有人嗤笑出声,“会武?一个腰比女人细的小白脸,一个单薄无力的俏郎君?”
“还是小心为妙,多弄些湿柴,多熏些浓烟。这俩人细皮嫩肉,可别弄死了。卖给牙行,能得个好价钱。”
“啊?不吃了?”
“吃吃吃,吃个屁!”
紧接着便是一阵门窗被重物“碰碰”钉死的巨响。
季明礼从床上弹射做起,冲过去,推了推门窗,并未推动。
“门窗被堵死了。”
话音刚落,一股股刺鼻的丶带着湿柴味的浓烟开始从门缝丶墙壁破洞钻进来。
“咳咳。。。。。。”
季明礼被浓烟熏个正着,顿时眼睛酸涩,呛咳不止。
这时,骁奇走到他面前,递来一物。
借着屋外熊熊火把光亮,季明礼接来一看,竟然是个长鼻子面具。
骁奇已经戴了上去,此刻正悠哉地安抚他的‘孩儿’。
季明礼也戴了上去,那股浓烟经过长鼻子,居然没了那股刺鼻腥辣之气,呼吸竟然如往常一般。
居然有如此宝贝!这要是投放到军中。。。。。。
不等他细想,屋外传来了一阵高声喝骂:“入得我芒村,必做芒村鬼。别怪我们心狠手辣,要怪就怪你们命不好!”
“好好的蒙汗药不喝,逼我们来这招。”
“就是就是!附近商旅早就改道绕道芒村,你们作死要进来,怨不得我们!”
“。。。。。。”
他们在外面尽情叫骂半天,里面连个动静也没发出。
衆人叫的口干舌燥,面面相觑,“怎麽这麽安静?崔四,你不是说他们没吃喝掺了迷药的饭菜?”
这时,一人站出来,道:“大当家的,他们确实没吃。”竟然是店家老头。
那为首的大当家,戴着一顶羊皮帽,一条暗红色大疤从左太阳xue扭到有脸下巴,活像趴着一只肉色蜈蚣。此时正面露疑色,嘀咕道:
“不应该啊。往日被堵在屋里的,哪个不是吓得痛哭流涕丶哀嚎求饶?怎麽今儿的一声不吭?”
四周站满了高举火把的人,大都老弱妇孺,大当家冷哼一声,“管他娘的什麽门道,进了咱们这,就是那砧板上的牲口,锅里的肉,碗里的汤,狗嘴里的骨头!你们几个,往柴火里多加一些料。”
话音刚落,立刻有人往火里扔入一些干枯的枝叶,几个老妇人卖力挥动蒲扇往里扇风。
浓烟四起,微甜又呛人的气味四散开来,外面的人纷纷掩住口鼻。
“大当家,这曼陀□□支一烧,任凭他有通天本事,不出半日,肯定中毒昏迷不醒。”
大当家得意大笑,蜈蚣疤跟着一阵抖动。
又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大当家擡手示意,“差不多了,撤火。”
立刻有人擡着装满雪的大盆泼洒到柴火堆上,很快,火被盖熄,推扫到一旁。
另一波人则拿着撬棍,将先前钉死的门窗上的木板撬开。
衆人让出路,大当家八字步走到门前,大力猛踹一脚。
嘭!
木门应声砸落!
屋中浓烟立刻往外翻涌,衆人又等了片刻,待屋中烟雾散得七七八八,立刻几个小喽啰提着木棒闯入屋内。
衆人正沉浸这票肥票即将到手的喜悦之中,突然,“啊!!!”几声凄厉惨叫从屋中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