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好久没有睡过素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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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青禾做了一个梦,梦里面他刚编辑完分手短信,给陆晚亭发了过去。
“我觉得我们两个人性格不合适,还是不要在一起了。”
梦中的画面和现实分毫不差。
对话框中很快出现了“已读”二字,但陆晚亭很久都没有回复。
许青禾猜测这大概是代表默认的意思。
这样,也算是和平分手了。
对于感情破裂的情侣,和平分手无疑是个还算好的结局,尽管如此,许青禾还是感到一阵难以排遣的烦闷。
就在这时,他听到了一声清脆的鸡叫。
鸡叫?
许青禾睁开了眼睛。
他眼神迷茫地盯着头顶的天花看了好一会儿,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穿越的事实,他现在所处的是一个名叫“甘泉镇”的古代村落,而非从前熟悉的家。
还有,他的前男友也在这里。
毫无疑问,他刚才是被鸡叫醒的。鸡当然不是陆家院子里的鸡,但具体是哪个地方的鸡,许青禾也不太清楚,总之这只鸡的叫声高昂清脆,只一声便成功将他从睡梦中唤醒。
这不就是天然闹钟麽?
看来以後不用担心起床问题了。
许青禾下意识往床榻另一侧看去,果然空荡荡的。
陆晚亭是名医生,出于职业习惯,他的作息时间一贯规律得要命,晚上最晚十一点睡觉,早上六点半准时起床,从不赖床拖延。
许青禾一直觉得,像他前男友这样的人做什麽都会成功的。
他揉了揉眼睛,艰难地从床上爬了起来,照例进行起床後刷牙洗脸等一系列流程。
现在的情况和之前有所不同,他的起床流程当中多了一项任务:梳头发。
并非他从前不梳头发,只是那时候他是一头短发,最多偶尔心血来潮烫个卷毛,用弹力素稍微打理打理就行,大部分时间都是洗完脸用梳子一带而过。
对比之下,他现在的长发打理起来显得异常麻烦。
许青禾耐心地用梳子将自己的长发从头梳到尾,接着将一头长发用发带简单绑了个低马尾——除了这个,他的长发发型库里没有其他造型。
好在由于建模出衆,哪怕是最简单的发型也能发挥出最出色的效果,许青禾对着铜镜左右看了看,表示满意。
他打开衣柜,准备挑一件衣服换上。
衣柜里叠放的全部都是男性常服,几件长袍丶长衫和短衫,棉麻质地,颜色素雅,很适合日常穿着,许青禾挑了几件还算符合审美的衣服进行试穿。
然而连着试了几件,没有一件符合他的身形,不是宽了就是大了。
这完全就是陆晚亭一个人的衣柜。
没有人考虑一下男妻的死活吗?
除了喜服之外,居然连件合身的衣服都不给准备,还真把人家当作冲喜的工具人了!
无奈之下,许青禾只得从陆晚亭的衣服里挑了件洗过後缩水小了一号的长衫,青绿色的,穿起来意外地很衬他的肤色,也合他的名字。
也算是差强人意。
换好衣服,许青禾一擡袖子,忽然瞧见自己手臂上有一处圆圆的压痕,十分显眼。
是昨晚那颗桂圆硌出来的。
他皮肤白,以往陆晚亭在床上没怎麽用力就能在他身上留下印子,现在结结实实压着一枚桂圆睡了一宿,想不出痕迹都难。
待会儿回来就把那颗桂圆吃掉!
许青禾愤愤地想。
他推开房门,迎面就看见了三间矮趴趴的泥草房。
屋顶茅草稀薄,露着几处破洞,墙皮还有些脱落;东边有口爬满暗绿苔痕的老井,麻绳上头挂着个豁口的葫芦瓢;院里的地皮又光又秃,角落里堆着些烂柴火,湿漉漉地发黑霉。
唯一还算富有生机的是院子正中杵着的那棵枇杷树,已抽出几枝细瘦新芽。
风一过,满院尽是茅草的窸窣声,混着竈底灰的涩味,恰如许青禾此刻的心情。
好穷啊。
就这条件还想娶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