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想买,可人家不肯啊。”爱丽丝似嗔似怨,故作叹息。
“一定是他太笨了。”老伯爵夫人瞪笨蛋儿子一眼。
笨蛋本人:真以为他听不懂两人说的什么吗?还旁若无人,当着他的面提,很难说不是故意。
卧室旁边紧挨着布置了一间制药房,免得她为了隐藏制药非人手段老往厨房钻。
制药房旁边则是一间看起来什么都还没摆放的屋子。
“这是一间打算做画室使用的房间。”她主动说。
“哦?爱丽丝小姐也对绘画颇有心得?“老卡姆登伯爵夫人眉眼一挑,好奇道。
“只是感兴趣,想试试。”爱丽丝意话里有话。
在场两人都听懂了。一路沉默低头的先生终于有了点反应,抬头看看视野开阔的绘画室,又看看与自己母亲说笑的小姐,却还是什么也没说。
参观完,一行人在一楼落座用餐。
爱丽丝提议来玩行酒令。
“酒令是什么?”宾利先生总是对这些没见过的事物保持好奇。
“一种聚会游戏。”爱丽丝解释,“我们可以选择其中文雅一些的玩法。比如,每一轮都需有人做令官,令官选个单词,每人用这个单词吟一句诗,令词的位置依次往后挪。说不出诗句的,罚酒一杯。”
“艾莉莎,你的意思是第一个人的令词在开头,那第二人的令词就得在第二位?”伊丽莎白有些明白了。
没等伊丽莎白说完,宾利先生就感叹:“这太难了!以单词算,这真的很不容易。“
“那第一轮便只要诗句里含有令词就算对。”爱丽丝想了想,降低难度。
毕竟是庆贺主人家乔迁之喜,听懂的众人稀稀拉拉应了。正好按用餐座次来,一人一句。几位长辈都表示不参与。
爱丽丝在天庭也常玩酒令,虽说与西方诗歌大不同,却也道:“令官轮流做,我先示范一下,这一轮令词便为春吧。”
她稍稍思索:“拽一片春光投入大地,留下玫瑰色印迹。”
“艾莉莎,你这句诗妙啊,没明写春色如何,却又处处写了。”宾利先生不吝惜夸奖。
她只看着自己对面那位先生,指腹有意无意点在唇上,暗示意味满满。
“春有既定的归宿,是夏的茂叶,是秋的果子,是冬的萧索风声。”并不是小姐您。
男人说完假装看不见她动作,端起面前杯子浅饮一口,喝完才觉是酒。
看来病是真好了,脾气又回来了。爱丽丝叉起一块肉放进嘴里,看着男人慢慢咀嚼。
达西接着行令:“四季没有特别意义,春水般的眼睛更值得书写称颂。”
伊丽莎白反驳:“季节一年轮替,生死交点,长出新的生命。”
宾利小姐和赫斯特夫人对此不感兴趣,一人背了句知名诗人的经典之句,赫斯特先生更是直接举杯喝了,嘟囔道:“行什么令,我不管,只想喝酒,还能不让喝吗?”
接下来轮到宾利先生,他望着未婚妻的眼睛:“下一个春天我就会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因为有你,而我们成为一体。”
简忍着害羞道:“春天的风带去我的回信,爱是彼此回应。”
最后是乔治安娜与莉迪亚两人。乔治安娜小小年纪学了不少东西,诗歌写得虽有些学院派,但有幼嫩的个人感悟和哲理,得到大家一致好评。
至于莉迪亚,在场众人只能勉强夸一句俏皮接地气。简直把这两天她忘掉威科姆原因全写了进去。收到属于她那份分红,去皮卡迪利大街买了几件最最时尚的衣服,负面情绪一扫而空,别的就没那么在意了。
屋里没人是诗人,这般行了十几轮酒令,头几轮都勉强能背几句诗或是编两句,后来都渐渐败下阵来,每人陆陆续续喝了数杯也就散开各自玩乐了。
伊丽莎白在一旁弹钢琴,达西兄妹听得入迷。
赫斯特先生终于如愿拉上老卡姆登伯爵夫人、宾利先生、加德纳先生打上惠斯特。简在宾利旁边看着,两人不时讨论该出那张牌,或是甜蜜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