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才就瞄准了其中一根手指粗的钢筋条,虽然比不上铁棍,但也够用了。
扑上来的几个人都被沈意时拿着半人长的钢筋条,不分敌我的打法劝退。
但最开始接电话的那个男人却是不弄死他不罢休的样子,挨了两下后一把抓住了沈意时的手臂,紧接着从后面死死按住他的左半边身子。
“弄死他!”
同伴捡起铁棍,毫不犹豫的朝沈意时脑袋上挥过来。
嗬!
铁棍落在骨头上发出闷响。
但不是沈意时。
他看到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又是怎么挡在自己面前的沈序,瞳孔猛然缩紧。
沈序肩上挨了一下,险些跪倒下去。
又是一铁棍落下来。
这一次落在沈序脑袋上。
沈意时几乎是疯了一样把人踹开,接到沈序时手心沾了满手血。
“你干什么,谁让你帮我挡的?”
弟弟还在等他
他不知道沈序到底是怎么跟过来的。
只知道他在流血,不停的流血。
被踹倒在地的三人都爬起来,沈意时看到了,他喘着粗气把沈序放到墙边靠着,阴鸷的目光扫过所有人。
强烈的灯光将整个废弃楼的一楼照亮。
黑衣保镖们鱼贯而入,没费什么事就把想再给沈意时一棍的口罩男制服。
封砚淮进来的脚步很快,当着所有人的面把他拥进怀里。
“有没有受伤?”
明明是同样的眉眼,沈意时就是觉得封砚淮身上似乎有一种很危险的,仿佛要毁灭一切的气息。
“叫救护车,去医院!”
他没抬头,就这样靠在封砚淮肩膀上,暂时没有选择安抚他,而是气息不匀的快速道。
封砚淮听罢将他抱起,脚步一刻不停的朝外走。
“不是我,是沈序。”
顺着他的目光,封砚淮侧眸看了墙角一眼。
“于闻!”
最近的医院派出救护车,在半道路上接到已经被封砚淮带来的医生进行救援的沈序。
“病人右肩粉碎性骨折,有撕裂伤,头部遭到撞击,颅骨开裂,需要做开颅手术,这是病危通知书,你们谁是病人家属,需要在上面签字。”
护士从手术室里出来说道。
沈意时脸色很白,嘴唇咬出痕迹,要不是封砚淮在一旁按着他的唇不让他继续这种自虐行为,他已经咬出血来。
伸手,接过病危通知书。
这是沈意时第二次签这种东西。
他想到自己十四岁那年,接到那通仿佛地狱打来的电话,从学校一路跑,直到嘴里跑出血沫,跑到医院只来得及在母亲的病危通知单上签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