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欢只顾着激动了,拿着本子和笔就道,“疏白哥哥快给我个签名,我一定会好好珍藏的!”
疏白给她签上。
一回头就看见带上帽子戴上口罩的许瑞,“小少爷?”
“我要走……我出去一趟,等会儿就回来了。”
“我和你一起。”
“不用!”
许瑞控制不住的嫉妒,心里酸胀,眼睛和鼻子都酸,走出门外,还听见沈欢问疏白喜欢什么样的人,脚步不自觉放慢,他靠在墙上,忐忑的捏手指。
过了好久,疏白说话了,他道,“喜欢乖的。”
—
抽烟喝酒打架染发的许瑞明显不符合。
他不乖,他很坏。
许瑞走了,从医院出去,没打车,顺着来时的反方向走,还想嘴贱骂疏白,但脑子里盘旋着他说的那四个大字。
胸口疼得呼吸都难受。
他垂眼拿出梳子,打开,举起照自己。
非主流的头发,非主流的耳钉,更加非主流的舌钉,虽然已经摘了……
“吹拉剪发,三百五一个套餐,理发师是诺贝尔吹牛文学奖获得者,他的手是弹过贝多芬家钢琴的照片的,纤细修长,从事理发行业已经十年有余,剪过的头发比走过的路还长……”
许瑞面色复杂,猝不及防跟拿着喇叭说话的人对上视线,顿时觉得自己眼睛被污染。
那人比他还非主流,头发一撮一撮的朝天竖着,染着颜色,像是带着彩虹出街,还打了鼻钉眉骨钉,十三四度的刮风天就穿着大背心,露出胳膊上的佩奇纹身。
“嘿!帅哥!”理发师从对面蹦哒着过来,笑得特别不怀好意,“要不要来个套餐?不要九九八,不要八八八,只要——”
“我没钱。”
“六百六十六啊帅哥!相信这点钱你还是有的啦!”
“……你刚才不是说三百五?”
“帅哥你记性真好!那就三百五吧,我辛苦一点,你这染的什么颜色?也太淡了,不符合你的气质!走,去我的理发店,我直接给你染个大红色!”
许瑞往旁边挪了一步距离,拒绝道,“不用。”
“别啊!”理发师一声吼,他说,“咱俩有缘我不跟你要钱……要太多钱!给三百就行!”
“两百。”
“行。”理发师还是很爽快。
这让许瑞不爽,上次买中药,回家他就觉得亏,“一百。”
“你怎么还改价呢?”
“五十。”
“……五十就五十。”
许瑞进去了,掏出随身携带的酒精瓶到处喷,包括座椅。
“咳咳,帅哥你别喷了,呛死个人!”理发师把自己的多巴胺小推车拉过来,上面五颜六色的染发膏,“你想做什么发型?”
许瑞愣愣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半晌,他取下耳钉,摘了疏白刚给他扎好的头发,把发绳戴在手腕上,“给我剪短。”
“到肩膀可以吗?”
“要短碎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