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家大院在镇子西头,青砖高墙,门口常年有警卫站岗。舒大勇熟门熟路地绕到侧门,那里有棵老槐树投下阴影,正好遮住他的身形。他等了约莫一刻钟,侧门"吱呀"一声开了条缝。
黑影悄无声息地滑出来,月光下露出一张年轻俊朗的脸——那是叶陶然,本该是舒家的二儿子,如今却是叶家独子。
"什么事?"叶陶然声音压得极低,眉宇间透着不耐。他穿着考究的的确良衬衫,手腕上的上海表在月光下泛着冷光,与舒大勇补丁摞补丁的汗衫形成鲜明对比。
舒大勇不自觉地佝偻了背:"家里最近不太平,你妈担心是舒月那边"
"我知道了。"叶陶然打断他,眉头紧锁。不用父亲说,他自己也察觉到了异常。从前他过目不忘,如今却连简单的报表都看不进去;以前走路带风,现在却总莫名其妙绊倒。更诡异的是,他今早照镜子时,发现眼角竟生出了几道细纹,可他才十八岁啊。
"明天我会去查。"叶陶然警惕地环顾四周,"以后少来找我,最近总觉得有人在盯着。"说完转身就走,连个眼神都没留给生父。
舒大勇望着儿子远去的背影,心里像塞了团湿棉花。虽然叶陶然对他们冷淡,但他坚信血浓于水,等儿子真正掌权那天,绝不会亏待亲生父母。
回程路上,舒大勇总觉得背后有脚步声,可每次回头都只有被风吹动的树影。他加快脚步,额头渗出冷汗,直到看见自家低矮的平房才松了口气。
推开门,客厅里竟亮着一盏煤油灯。舒兰坐在方桌旁,火光在她脸上投下跳动的阴影,乍一看像个纸扎的人偶。
舒大勇心头一跳,压低声音呵斥:"大半夜不睡觉,作死啊!"
舒兰不慌不忙地抬眼。这个十八岁的少女有着与年龄不符的眼神,仿佛藏着几十年的世故。"爸,当年是我第一个发现老二出生时门口落满乌鸦的。"她的声音轻得像羽毛,却带着不容忽视的重量,"也是我提议和叶家换孩子,连具体计划都是我出的。"
舒大勇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他当然记得,那年舒兰才六岁,却像个老江湖般指点他们如何调包婴儿,甚至预判了叶家会有的反应。当时只觉得女儿早慧,如今想来却有些瘆人。
"你们答应过让我过好日子。"舒兰的手指轻轻敲打桌面,"所以下次妈骂我时,希望您别装聋作哑。要是把我逼急了"她没说完,只是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舒大勇后背发凉。他忽然意识到,这个女儿远比他们想象的可怕。当年换孩子的事若捅出去,首当其冲的就是他和吴志慧,舒兰完全可以推脱是个不懂事的孩子。
舒兰望着父亲仓皇逃回卧室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她轻轻吹灭油灯,黑暗立刻吞噬了整个房间。
她当然记得上辈子的惨状——母亲难产而死,父亲酗酒赌博,最后把她卖给一个五十多岁的鳏夫抵债。那个男人喝醉了就往死里打她,她死的时候才二十五岁,瘦得只剩一把骨头。
重生后,她第一时间就认出了那个带来厄运的弟弟。乌鸦绕宅只是开始,她悄悄在家中水缸下药,让大家都拉肚子,毒死家中养的鸡鸭。四岁岁的她像个恶魔般低语:"把他送走,送到富贵人家去,这样既除掉了灾星,将来还能沾光。"
计划出奇地顺利。直到舒月五岁那年,叶现在的叶家少爷——现在叫叶陶然——突然找到他们,带着一个独眼和尚,说出了更惊人的计划。
"舒月命格特殊,气运如虹。"小小孩童的叶陶然说话却老气横秋,"只要不断打压他,他的气运就会转移到我们身上。"和尚用那只独眼盯着每个人,声音沙哑:"但要记住,必须让他活着,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这些年,舒兰能感觉到变化。自从开始掠夺舒月的气运,她脑子越来越灵光,容貌也越来越出众。但现在,一切似乎在逆转。她今早梳头时,发现掉了一大把头发;昨天背书时,那些曾经过目不忘的内容竟怎么也想不起来。
舒兰摸黑回到自己狭小的房间,从床底下拖出一个小木盒。里面装着几张泛黄的符纸和一本手抄的命理书——这都是叶陶然给她的。她颤抖着手翻开书页,在月光下辨认那些模糊的字迹:
"气运逆转,反噬其主"
窗外忽然刮起一阵阴风,吹得窗棂哐当作响。舒兰猛地合上书,心跳如鼓。她突然有种可怕的预感——舒月可能已经发现了真相,而他们所有人,都将为此付出代价。
70年代小可怜v重度颜控小知青15
下乡插队的日子里,知青们的生活并非只有日复一日的劳作,偶尔也会迎来难得的休憩时光。特别是在完成重要的农忙任务后,村民们总会自发组织一些娱乐活动,而露天电影放映便是其中最受欢迎的消遣。
每当电影放映员轮转到村里时,整个村子都会提前洋溢起节日的氛围。
大队长会特意让大家提早收工,村民们扛着锄头走在归家的田埂上,三三两两地热烈讨论着今晚的影片内容。对于这些常年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庄稼人来说,能看上一场电影实在是难得的享受。
尤其是那些适龄的未婚青年男女,这样的场合往往暗藏着别样的情愫——村里每次放完电影,总会传出几对新人喜结连理的消息。与其说是看电影,不如说这是一场心照不宣的相亲盛会。
舒月也沉浸在这欢快的气氛中。他特意从系统商城兑换了些花生瓜子,用油纸包好揣在怀里。这些零嘴是村民们看电影时的最爱。收拾妥当后,他便和温之远一起搬着板凳,兴冲冲地赶往村头的晒谷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