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就这么刺激?"他哑着嗓子呢喃,环视四周斑驳的水泥墙面和散落的工业废料。远处隐约传来滴水声,在空旷的废弃厂房里荡出令人心悸的回音。
意识海中的星澜立即响应:"记忆传输启动——"
潮水般的记忆汹涌而来,随之浮现的是体内异常的绵软感。舒月瞳孔骤缩,舌尖尝到一丝苦涩——是迷药残留的味道。待理清来龙去脉后,他险些咬碎一口银牙。
"立刻报警!"他在神识中厉声道。这堪比犯罪教科书的情节,竟真让他遇上了。若不是自己来,此刻怕是
凝神屏息间,《青云幻录》的心法在经脉中流转。丹田处腾起一缕清气,游走四肢百骸,将麻痹感寸寸驱散。舒月指尖微动,掐了个隐匿的破障诀,登山绳应声而断。
"啧。"他揉着渗出血丝的腕子翻身下床,铁架床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活动酸痛的关节时,余光瞥见墙角监控器闪烁的红点——对方竟还留了这手。
舒月梳理着原身的记忆,眼前浮现出一个被命运眷顾的少年剪影。那是生在蜜罐里的孩子,父母用柔软的羽翼为他筑起无忧的城堡。瓷娃娃般精致的面容上总是缀着梨涡,课桌抽屉里永远塞满情书,成绩单上的排名永远在前三甲浮动。
十二岁那年的盛夏,梧桐树影里星探惊鸿一瞥,从此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他记得试镜时镜头对焦的嗡鸣,记得自己扮演白血病患儿时,导演喊卡后全场此起彼伏的抽泣声。小成本剧集播出那天,热搜词条灵气小演员舒月在榜上挂了整整三天。
但最让舒月动容的,是深夜片场里就着灯光写作业的侧影。少年把剧本和五年高考三年模拟并排摊开,睫毛在台灯下投出执着的弧度。高考放榜时,他同时收到电影学院录取通知书和某国际品牌的代言合约,热搜词条换成了学霸演员双料王。
记忆最后定格在谢师宴的旋转灯光里。少年仰头饮下那杯橙汁时,没人注意到角落阴影中颤抖的手指。当意识沉入黑暗前,他模糊看见同窗们举着香槟碰杯,水晶吊灯折射出的碎光,像极了当年杀青时漫天飞舞的彩带。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舒月看到原主从混沌中苏醒时的场景——
药效未散的眩晕感让视野模糊不清,身体像是被灌了铅,沉重得连指尖都难以动弹。
当意识逐渐回笼,原主终于意识到发生了什么——那个满身酒气的肥胖男人正系着皮带,居高临下地睨着他,浑浊的眼里满是餍足和轻蔑,仿佛他只是一件花钱买来的玩物。
原主浑身发抖,胃里翻涌着恶心和愤怒。
他从小顺风顺水,被所有人捧在手心,何曾受过这种侮辱?
更何况对方还是个令人作呕的中年男人。他挣扎着爬起来,药效未退的身体踉跄不稳,但年轻气盛的血性在胸腔里沸腾——他是正当红的明星,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是父母捧在手心的骄傲,怎么能就这样任人践踏?
男人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转身去拿桌上的酒瓶,嘴里还嘟囔着污言秽语。
原主脑袋嗡嗡作响,理智被怒火烧得干干净净,脑中都是油腻男人摸在自己身上的触感,抄起地上的铁管就冲了上去。
男人猝不及防,肥胖的身体笨拙地躲避,却被原主一棍砸中后脑,重重栽倒在地。
原主喘着粗气,看着地上不再动弹的男人,这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
他颤抖着伸手去探对方的鼻息,随即如触电般缩回——没气了。
而就在他慌乱无措时,废弃工厂的角落里,几个隐藏的摄像头无声运转,将一切尽收眼底。
不到半小时,剪辑过的视频已经在网上疯传。
画面被刻意截取,配上耸动的标题——当红小鲜肉舒月玩s失控,失手杀死金主。
视频里只有原主挥棍的片段,而前因后果全部被剪去,舆论瞬间爆炸。
等原主跌跌撞撞逃回家时,迎接他的是闪烁的警灯和蜂拥而至的记者。
他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百口莫辩——手机早被拿走,证据全无,而网上铺天盖地的谩骂已经将他钉死在耻辱柱上。
"恶心!装什么清纯,原来私下玩这么大!"
"杀人犯滚出娱乐圈!"
"早就听说他被包养了,果然是真的……"
舆论的洪水彻底将他淹没。
他这时候才知道,原来绝望是有味道的,那是记忆中浓郁的酒气,散不掉的尘埃,以及来自自己身上的血腥气。
原主蜷缩在卧室角落,手机屏幕的冷光映照着他惨白的脸。
每刷新一次,就有新的恶评如毒箭般射来:杀人犯舒月、娱乐圈毒瘤、同性卖身求荣这些字眼在他视网膜上灼烧出永久的伤痕。
经纪公司的解约函和法院传票同时送达时,他竟反常地笑了——那笑容像摔碎的镜子,每一片都折射着支离破碎的灵魂。
影帝年少成名v霸总不循常径2
曾经光彩夺目的新星,如今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他整日拉着窗帘,在昏暗的房间里看着自己的演艺片段,时而痴笑时而痛哭。
警方上门取证时,他只会机械地重复:"是我杀的。"连辩护律师都摇头叹息。唯有那对憔悴的夫妻仍在奔波——母亲的白发多了,父亲的脊背弯了,他们捧着厚厚一叠材料,挨个敲开律师事务所的门。
三个月后真相大白。
警方的调查报告像一记耳光打在舆论脸上:下药者是同班同学,转账记录显示他收了死者五十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