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江是笑面虎,且薄峻夜他不敢得罪,人家都这麽说了,他还能怎麽办?
“无事无事,小薄总,你和雅雅已经聊完了?”
“聊完了。”
艾江看着他,“那小薄总是留下来参加宴会还是……”
薄峻夜瞄了眼身後的艾雅,她眼眶通红,显然是哭过,“还是不了。”
周易安突然开口,语气贱兮兮的:“不观看一下,我和艾雅如何恩爱吗,小薄总?”
隔着几米的距离,两人目光相接。
噼里啪啦的火星子在半空中闪烁。
阮暖看过去,薄峻夜绷紧的侧脸,眼神凌厉,风刀霜剑,恨不得把周易安剐成碎片。
原谅她的浅薄,以及对薄峻夜的不了解,她只能看出薄峻夜是在生气,却看不出他是否在吃周易安的醋。
换句话说,多可怜,她还在催眠自己。
半晌,薄峻夜冷眸一眯,呵笑一声,“不了,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另外,我把贺礼留下了。”
这麽隆重的订婚宴,当然会有侍者收集贺礼。
薄峻夜送的是一款奢侈品,至于是包还是首饰,被豪华的礼品袋遮得严严实实,压根看不出里面的庐山真面目。
“居然还能收到薄总的贺礼,真是出乎意料。我还以为薄总是来砸场子的。”
三言两语,讽刺的艺术就此産生。
薄峻夜轻笑回击:“小周总未雨绸缪是好的,不过这麽急着把老婆拱手让人的,我还是头一回见。”
周易安扫过来的眼神里夹着刀子。
薄峻夜却不再恋战,“小周总,在下还有杂事在身,先走一步。”
薄峻夜离开了。
大门打开,能看见蔷薇攀爬的院墙,炽烈的热阳倾泻了满地的阳光,他的背影清隽挺拔,如松如柏。
阮暖却觉得眼前一花,坐都坐不稳了。
後面的订婚宴,再未出什麽变故。
艾嘉扼腕叹息,毫无心情。
这顿饭,阮暖也是吃得味同嚼蜡。她也就吃了寥寥几口,就再没动过筷子。
“这就吃好了?”
艾嘉虽然心情不爽,但也用时不时用馀光关照着阮暖。
“嗯。我吃饱了。”
艾嘉笑她小鸟胃,“吃这麽少?上次在相亲的店里,你也吃得不多。”
心情差,胃口自然不好。
不是因为饭不好吃,也不是天生吃得少,而是对面坐的人不对。
不过这扎心的话不足为外人道也。
她勉强笑笑,撒谎道:“没办法,就是胃口小。”
“我吃得差不多了,先去跟我妈打个招呼。”
阮暖说完,又道:“然後我就走了。”
艾嘉说:“我送你?”
“不用了,你是艾姐姐的弟弟,这样重要的场合,必然是要一直待到结束的。我是下午还有手术,就先走了。”
艾嘉有些不好意思,“是我接你来的,还保证要送你回去,现在却食言。”
阮暖宽慰他:“没关系,宾客还需要你招待。我自己打个车就回去了,也不耽误事。”
每在这里多待一秒,那种逼仄感就更紧迫一些,她怕自己撑不住晕过去,或者吐出来。
必须赶紧离开了。
曾蕤和其他家的太太聊得正欢,阮暖靠近妈妈,只在她耳边低声耳语几句,就获得了离开的通行门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