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承啸不会反其道而行之吧……
“去查下航班记录。下班前先去趟俞言澈的诊所。”
不仅仅是为了完成老婆的任务,他有点担心小鱼。
他们认识很久了。
俞家有很多个孩子,他大概是最不受宠的那个。
就因为他的性取向。
除了俞家老爷子,没人会关心他。
他的性取向是高中那件事情发生后,才被父母知道的。
他跑了……温奕清来家里找他。
就在那个时候,知道的。
也就从那个时候起,一切都变了。
俞家的思想很传统,他们想要子女传宗接代,完全无法接受同性之间的感情。
从他出国后,俞爸就没管过他了。
回国那天都是自己一个人拖着行李箱回的家。
家族企业和他没关系,家庭聚餐他也永远坐在最角落,就连提前离场都没人发现。
哥哥姐姐有父母铺的路,但他却没有因为身份而获得半点照拂,就连现在的诊所,都是池汎给他开的。
他表面阳光,坚强,内心却敏感又脆弱。
调节情绪的方式就是一遍遍给自己心理暗示,告诉自己,他根本不在乎这些。
他喜欢看悬疑小说,不是因为享受破解谜团的乐趣,而是幻想着自己是那个阴毒,邪恶的变态杀人魔。
他期待别人见到他,会恐惧,害怕。
那总比嫌弃,质疑好的多。
他哄骗自己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手里要握着资产心里才踏实。
所以呢,他就一直买房子。
有钱就买房子,打赌也赌房子。
一套又一套。
他想给自己很多很多的家。
他现在有了很多很多个房子,但每个房子里只有他自己。
他还是没有家。
其实,他大概也不需要家。
反正最后,所有人都会离开他。
俞言澈这么想。
分手费?
+
池汎在诊所没找到人,是在他的公寓里找到的。
他今天没去上班,买了个新公寓。
这样他就可以自欺欺人的告诉自己,不是温奕清不想找他,而是他自己不想被找到。
他向来骄傲。
池汎赶到时,他正窝在沙发上看着外面的夕阳发呆。
双腿蜷缩着,脑袋就搭在膝盖上,小小一个。
听到钥匙声的瞬间,期待着回头,又在看到池汎的身影一刻,自嘲一笑,失落转身。
对了,疯狗很笨……他不知道自己的钥匙藏在哪,每次都敲门。
“怎么?看到我就这么失望?”
池汎随手将钥匙丢在玄关的木柜上,提着打包的的食物进门。
房间里没开灯,很暗,压抑的让人觉得窒息。
“也不知道在干嘛,灯不开,窗户也不开,闷死人了。”
池汎开了灯,将食物放到餐桌上,又转身去开窗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