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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声稚嫩的哭声在一片废墟中回响,朝阳初升,照亮的只有满目疮痍。
在遍地残缺的尸体中,一个金发少年向那短小的童稚走去。
他俯身问他:“你愿意跟我走吗?”
小孩抽噎道:“我妈妈怎麽不见了?”
少年想了想,答:“她已经死了。”
小孩不解:“死是什麽?我要妈妈……哇啊啊……”他又大哭起来。
少年苦恼道:“死了就是死了,再也不能说话,不能吃饭,不能睡觉,不能做一切以前可以做的事情。”
“我不要她死!”
“那你要一直留在这里吗?”
“我……”
“和我走吧。我会比她更疼你一百倍,一千倍。”少年许诺道。
虽然他也从来没有被疼过。
但只要对他好就行了吧。
那就一直对他好吧。
……
等我醒来时,晚霞漫天,紫色的云霞像彩带一样缠绕在山後。
推门而出,举目四望,他站在灿烂的霞光中背对着我,手里多了一把类似短棍的东西。
“前哥。”
晚风拂起他的衣袖,点点绷带的碎角从那件洗的发白的短袖下露了出来,包裹住紧致又不失力量的腰身。
他回头,愣怔过後又是一个笑容:“过来呀。”
我依言朝他奔去。
许前将那根短棍递给我:“这是你的武器。我先教你一些基本的招式。”
“好!”我接过,认真打量手里的短棍,即使心中怀疑这种东西也能做武器吗,面上也不显。
许前轻笑道:“你没有觉得哪里不对劲吗?”
我愣了下,翻转木棍,还是没发现什麽,老实回答:“不知道?”
许前单手握住我的手,循循善诱道:“看到这里,你发现了什麽?”
我顺着他指的位置看去,只见一颗凸起的小点,于是按下去:“这里吗……啊!”
顷刻间,一道刺眼se蓝光从眼前闪过,短小的木棍竖起一道蓝色荧光合成的剑刃,看上去锋利无比。
居然是一把光剑!
许前没给我惊讶地空隙,便向我亮起了另一道红色的光剑,只道:“尽你所能,攻向我。”
我知道他是想用实战来增加我的经验并让我自己悟出战斗的技巧。正所谓,纸上谈兵终究比不上实践出真知。
我不假思索道:“前哥,接招吧!”
两道剑光相击发出“噌噌”的响声,一红一篮两道光影交相辉映,有来有往。
但我完全是第一次用这种剑,只懂盲打。
许前游刃有馀地配合我的节奏和打发,还抽空笑着指导道:“注意挥剑的力量,不只是手腕,还有臂膀,甚至腰乃至全身。别再信任我了,从现在开始,把我想象成那天见到的怪物。用尽全力,来,打我。”
虽然他如是说,但我怎麽可能真的把他联想成那些丑陋的怪物呢?
“前哥,我做不到……”我不敢看他的眼睛,害怕从那双永远笑着的眼睛里看到失望的情绪。
许前却状似认真地想了想:“确实是个问题。”他捏着下巴等了两秒,笑道:“小琛,这样吧。这次任务正好捉了几只现成的活靶子。”
我一头雾水地“啊”了一声。
几分钟後,我才知道他是什麽意思。
为了防止吓到基地的其他人,陈子他们特意将俘获的怪物关在山上去。
我在到那里时,夕阳已经没入山底,陈子奉命急匆匆来,带着牢房的钥匙气喘吁吁地出现在我们面前:
“诶哟!两个祖宗!你们不好好休息来这里干什麽呀?!虽然这里面关的怪物都已经是伤残的强弩之末了,但怪物一向狡猾,说不定在你反应不过来的时候给你一下,那可就玩完喽!”
他这话是看着我说的,我摊了摊手,看向许哥,话却是对陈子说的:“不会的,前哥总会有办法的。”
陈子挠挠头,从许前那里没得到什麽指令,只好任劳任怨地打开牢房叹息道:“进去吧,进去吧。真是败给你们了。”
于是,我和前哥一前一後地走进牢房里。
扑面一阵腐臭袭面而来,我呛了一口,不住的咳嗽起来。许前顺了顺我的背:“很快了,再忍忍。”
我只觉得脸上发烫,不是羞涩,只是单纯地觉得丢人。胡乱点了点头,又一股脑地往牢房深处走。
幽暗的小道在明灭不定的火光照耀下有些扭曲。两侧分别安置了一些茅草,全都住着昨天晚上我见到的和绿毛怪相似的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