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芜已经将怪物钉死在地上,面无表情地对蜷缩在地的洛茗道:“你还是差得太远了。”
说完,他抽出插进怪物体内的挂不敢见我,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暗室。
许前对那边的景象充耳不闻,只对我道:“做的很好。还想练麽?”
我抿了抿嘴,回想起洛茗对洛芜的抱怨,心里或许是有些庆幸的。
庆幸……自己遇到的是许前,而不是别人。
“练!”
……
结束训练时我已感觉肌肉酸痛,但有一种无法忽视的充实感在我心中充斥。
许前已经被陈子叫走,似乎是临时有事商量,我走时还碰到了洛茗。
我们都要回基地,正好一路作伴。
天空已经暗了下来,我提着前哥给我的照明器和他并肩走在回去的路上。
“你还好吗?”我指的是他不久前在面对怪物时受的伤。
洛茗勉强挤出一个笑容,伸出手臂,上面已经处理好了伤口:“应该还能再练一段时间。”
“你哥帮你包扎的?”我看了两眼他手上的绷带,确定是洛芜当时径直离开暗室後又带进来的:“我看到他第三次进来的时候带了一包东西。”
洛茗不好意思道:“嗯……今天下午我跟你说的那些话,你就当没听到好了。我还是觉得,虽然我哥死板又固执,但他对我还是挺好的。只是有时候真的受不了他。”
我笑了,学着前哥的样子拍了拍他的肩膀:“想明白就好啦!”
“诶咦!”洛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跳着躲开了我的手,皱着脸道:“你别这样拍我,感觉好肉麻啊!”
我脸上一僵,收回手,讪笑道:“有吗?”
平时前哥也总是这样拍我的肩膀啊,我怎麽一次也没觉得有什麽?
洛茗狠狠点头道:“有!你不觉得很亲密吗?”
我莫名道:“只是拍个肩膀而已?”
他煞有介事地道:“不是说动作啊!是一种感觉,我跟你说,以後可别随便对别人这麽做哦!会被误会的!”
我只好挠挠脖子道:“抱歉,我知道了。”
时间在谈话间流逝,基地很快就出现在眼前。
我们相互告别後,各自回到各自的住处,一夜好梦。
接下来的几天我都在暗室听从许前的指导,进行一些必要的练习。洛茗和洛芜也时常出现。
久而久之,我和洛茗的关系也变得越来越好。
许前的伤口好了以後又重新恢复了以前三天两头忙得脚不沾地的工作模式。
当我再见到他时,是在一个没有月亮的夜晚。
那时我已熟睡,迷迷糊糊中被一阵敲门声惊醒。
“谁?”我的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就已经先一步做出反应,下床开门了。
一个穿着夜行衣的人影静静地矗立在门口,我吓得脸色发白,精神也随之抖擞起来。
“小琛。”那人将连衣帽放下,金色的发丝在黑暗中仍然无比耀眼,是谁不言而喻。
我顿时松了一口气:“前哥,这麽晚了有什麽事啊?”
许前拿出另一件夜行衣,眼睛亮亮的,弯唇道:“今晚的夜游,小琛敢不敢实地检测一次?”
我一下子就明白过来,他想让我将这几天学到的东西都运用在实战当中,进而提高自身的技巧灵活性和反应能力。
我不假思索地接过那件夜行衣,如获至宝。想开口同意的时候又迟疑了:“可是我会拖累你们的吧?就像上次那样。”
我沮丧地垂下眼睛。
空气莫名静了下来,夜里的凉风拂过脸颊激起一阵战栗。他额前的碎发随风交合在一起,碎乱的影子在眉间交替,看不出神情。
这是第一次,他让我感到慌乱和无所适从。好像全身赤裸而无处可躲。
我紧张地移开目光,他的声音从头上落了下来:“你还记得我送给你的那枚通讯蛋麽?”
“嗯……”我从口袋里拿出那枚只有两个指头大小的东西。
“通讯蛋的前身是一种已经被污染的灵鸟所生,但由于通讯蛋难以孵化导致这种灵鸟已经灭绝。现在流传下来的都只是没有孵化希望的死蛋。因其表面进化出一种特殊的通讯功能,渐渐的,人们便忘了它原来的含义。”
我看着他,他并没有继续解释,而是回头问我:“小琛,你觉得它们最开始的含义是什麽?”
对上他的目光,我有些不敢回答。
“是希望。”
许前深深地呼出一口气,擡眸看着浓墨似的天空,繁星闪烁,手中的事物却好像逐渐变得炽热起来。
“当你真正带来希望时,它就会重生,见证绝地诞生新的生机。”
他的目光又落在我的脸上,带上春风般的笑意:“这是我的信念,希望也能给你带来一些鼓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