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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好久,因为是寄人篱下,我只能每天都跟在成桂身边,形影不离。
木生偶尔会来这里玩,见着我就总拿我比做跟屁虫。但我不甚在意,任他去了。
倒是成桂见了这种情况,都会修理他一顿。
但我怀疑自己得了什麽罕见的疾病,近来见了成桂总是心脏狂跳,血脉上涌,可一日不见又抓心挠肝。
是了,一定是很严重的疾病,我现在每天晚上都睡不着,闭上眼睛,耳边就全是身边这人均匀的呼吸声。
刺激得失眠。
虽然现在的克隆技术虽然发达,但我的身体还是会莫名出现一些问题:右耳神经先天衰弱就是之一。
不过,我从来没有告诉别人这个缺陷。
失眠了两晚,成桂终于发现了我的不对劲,匆忙带我去见了村里会医术的占卜婆。
起初,她掌着我的脉搏,看了看我,脸色怪异,似一言难尽又似欲言又止,搞得我俩无比慌张。
占卜婆叹了口气,故弄玄虚地道:“血气旺盛,是壮阳之相。”
我和成桂面面相觑,她忽然靠在我耳边问:“很久没做了吧?你这欲求不满的样子,不懂行的人都能一眼看出来。没事的没事的,回去以後疏通几次就没事了。”
我老脸一红,旁边的成桂因为没有听到,一脸迷惑地看着我们,追问道:“到底怎麽回事?还有救吗?”
占卜婆要开口,我吓得急忙打断道:“没事!我很好。真的,不骗你!木生要来了吧?我们快回去别让他等急了。”
一番语无伦次的解释後,成桂愣愣地点点头,付了诊费就被我拉着飞奔回了小屋,生怕那占卜婆泄露一个字。
我也是要脸的!
回去的路上,他打破砂锅问到底:“哥?到底是什麽病啊,你这几天都很奇怪?”
我支支吾吾道:“没事,就是肝火旺盛,我有点上火……”
他若有所思地“噢”了一声,尾音上扬,甚至带点放下悬着的心的喜悦。
也可能是错觉。
回到小屋,木生正在门口挠阿黄的下巴。我的专属座位被一个陌生的人霸占。
我们走近,木生才高兴地向那人说:“姐!你快看,成桂哥回来了!”
人影擡起头,将挡脸的书拿开,我才看清眼前这人的长相。
一言概之,大概是连女人都会爱上的类型,更别是男人了。
相貌仙气,乌黑的发丝梳成马尾,蓝色的八分袖将她洁白的手腕包住。
多美的胴体!
我看着她,又看看成桂,二人相视而立,郎才女貌十分般配。
气氛有些奇怪,但我说不上来。
于是我默默退到一边,在二人脸上巡视,悄悄声问木生二人的情况。
木生得意道:“成桂哥这都没告诉你?我姐原来可是要嫁给成桂哥的,後来成桂哥成了神祝,也就解除婚约了。但他们的关系非常好!”
我脱口问:“有多好?”
成桂和木生姐已经聊上了,脸上的笑容十分明媚,我莫名有些犯病,心里有些来意不明的怒意。
木生不屑地看着我:“总之就是很好!宇宙无敌好!比你和成桂哥还要好一千倍丶一万倍!”
我顿时僵在原地,不知道说什麽。
恰好远处二人谈话结束,成桂冲木生招手,让他过去。
我也跟了上去,却跟着他把俩人送到门口:“路上小心,我和我哥还没吃饭,你们下次再来。”
木生姐应下後,脸上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特别是看到我的时候,似乎格外揶揄。
我一头雾水地用手背擦了擦鼻子,目送他俩走远後,和成桂进屋吃了晚饭。
洗漱後,我们躺在床上背对着彼此。
我不在意他和别人是什麽关系,只是心跳得频率让我有些恐惧。
占卜婆今天的话还犹在耳边回荡,我不通情事,只从书上有所了解。
“哥,这两天就是神祀了,我到时候会……哥?”
成桂的声音戛然而止,我暗道不好,我有些无助地蜷缩起来,恨不得原地找个地缝钻进去,或者找个人来救救我。
水雾蒙住了视线,我只听到一个充满恐惧和情动的声音从我嘴里发出来:
“成桂……成丶成桂……”
“哥……?”耳边传来有人坐起来的声音,成桂同样不可思议地看着我人已经先变成了煮熟的虾米。
听到他的声音,我像抓住了救命稻草:“成桂……我好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