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了闭眼,正要转身离开,
一道沉稳的声音忽然从门口传来:“江然,祁哥找你。”
宋涛不知何时站在了那里,目光平静地扫过在场的人,最终落在江然身上。
江然没应声,也没回头看郁若白那张看似温和的脸。
挺直脊背,从那几人中间穿过去。
刚才郁若白那句“与其他人无关”,分明是在用最无辜的语气,将自己钉在“破坏者”的耻辱柱上。
那些看似劝和的话,每一个字都在挑拨人心。
擦肩而过时,甚至能感觉到郁若白投来的目光,带着一丝胜利者的审视。
直到江然的身影消失在宴会厅门口,宋涛才收回目光,
看向郁若白的眼神冷了几分:“若白,当年的事情自己知道就好。”
郁若白脸上的悲伤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晃了晃杯中的酒液,语气轻描淡写:“宋哥说的对。”
随即转向那几个还在义愤填膺的人,温声道,
“大家都散了吧,别让这点小事影响了兴致。”
晚风卷起郁若白浅色的衣角,男人重新戴上那副温和的面具,
仿佛刚才那场不动声色的较量从未发生。
江然回到宴会厅,定了定神,目光在人影中快速搜寻,很快锁定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祁承宴正站在不远处的吧台旁,侧脸在暖黄的灯光下显得轮廓分明,
正和几位西装革履的男人交谈着什麽,手指间夹着的香烟燃着微弱的火光。
江然放轻脚步走过去,像过去无数次那样,安静地站在他身侧半步的位置。
能闻到祁承宴身上淡淡的烟草味混着古龙香水的气息。
这味道曾让自己感到安心,此刻却只觉得胸口发闷。
祁承宴察觉到了江然的存在,侧头扫了江然一眼,继续和对面的人说着项目细节。
直到那几位道别离开,才转过身,
目光落在江然脸上:“我不是让你不要离我太远?”
语气里听不出怒意,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质问。
“抱歉。”江然垂下眼帘,声音很轻。
自己刚刚确实忘了,刚才在阳台上被郁若白搅得心神不宁。
满脑子都是那些议论,早把祁承宴的叮嘱抛到了脑後。
“下次注意。”祁承宴拈灭了烟头,起身离开吸烟区。
或许是因为郁若白回来的缘故,祁承宴今天的心情似乎格外好,没有像往常那样深究。
江然“嗯”了一声,没再说话。
接下来的时间里,像个精准的影子,寸步不离地跟在祁承宴身边。
有人敬酒时,会适时地替祁承宴婉拒;
有人提及祁家的私事时,会用得体的微笑岔开话题;
祁承宴与人交谈时,便安静地站着。
目光落在虚空处,将所有情绪都藏进眼底。
直到宴会厅的宾客渐渐散去,郁若白才端着酒杯走过来,
“阿宴,这次招待不周,改天我做东,我们好好聚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