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遇到心情不好的阿宴,就多聊了两句。”
江然看着郁若白这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没有一丝的感觉。
“作为补偿,我请你们吃饭吧,然然你一定要来,不然我真的会自责的。”
刚想开口拒绝晚上的邀约,就被郁若白带着哭腔打断:“你不会还在怪我吧?”
那双含着泪的眼睛,忽然让江然想起某个深夜。
祁承宴喝醉了,捧着自己的脸一遍遍亲吻自己的眼睛,
低声呢喃着“别掉眼泪,我会心疼”。
心口像被什麽东西蛰了一下,钝痛蔓延开来。
“江然,收拾一下,一会跟我一起去。”祁承宴的声音从办公桌後传来。
江然攥紧了文件袋,看向祁承宴,对方正低头翻看文件。
郁若白趁机拉住竟然的手腕,语气亲昵:
“然然,你看阿宴都开口了,就当给我个面子好不好?”
温热的触感让江然下意识地抽回手,
郁若白的指甲不经意间划过江然的手背,留下一道浅红的印子。
“我……”江然还想拒绝,就被祁承宴冷冷打断,
“磨蹭什麽?若白都给你道歉了,那些照片怎麽传出去的你没有责任吗?”
祁承宴过往所有的花边新闻都是自己亲手压下去的,
这次让老太太抓到把柄,说到底,确实是自己最近心力交瘁,疏忽了。
擡眼看向对自己挑眉的郁若白,对方眼里的挑衅藏都藏不住。
江然清楚,这场鸿门宴自己是躲不过去了,“知道了。”
楼层数字不断跳动,狭小的空间里弥漫着古龙香水味,
江然已经分不清这是谁身上的味道了。
郁若白忽然轻笑一声,打破了沉默:
“说起来还要谢谢然然,多谢这些年你陪在阿宴身边。”
那语气,仿佛他才是这段关系的正主,江然不过是个临时替班的。
江然没接话,指尖在口袋里轻轻摩挲,指尖冰凉。
郁若白自顾自地说下去,语气亲昵,
“其实阿宴很温柔的,也很贴心,就是嘴硬。你要是跟他服个软,他立马就心软了。”
这话像是在传授经验,又像是在宣示自己对祁承宴的了解。
江然没有接话,侧过脸,看向电梯角落的通风口。
祁承宴的目光落在江然面无表情的侧脸上,
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皱:“跟他说这些做什麽。”
郁若白立刻抿了抿嘴,露出一丝委屈:“是我多嘴了。”
“和你没关系。”祁承宴的声音放软了些,带着安抚的意味,
目光转向郁若白时,眼底的冷意淡了不少。
江然看着这一幕,只觉得眼皮发沉。
三年婚姻,从未见过祁承宴对谁如此耐心,更别说哄人。
雕花木门缓缓推开时,门楣上悬挂的鎏金匾额晃了晃眼。
江然的目光不经意扫过,脚步蓦地顿住。
“郁承居”三个篆字在暖黄的灯光下泛着温润的光,
笔锋遒劲,最後一笔的收锋处,藏着个极细微的“Y”形刻痕。
江然的指尖微微收紧,郁丶承……忽然觉得这名字刺眼得厉害。
默默在心里念了一遍这个名字,舌尖尝到一丝苦涩的铁锈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