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也对谢铭程的技术清楚,摆摆手,“行吧行吧,算你赢了。”
脚步虚浮地往客房走,“我先去补觉,明天我要吃虾饺。”
谢铭琅走过来,半拉半拽地将还想炫耀的谢铭程拖走:“你也该休息了。”
谢铭程还在嘟囔着“我真没作弊”,声音随着脚步声渐渐消失在走廊尽头。
司南辰走到江然身边,手里端着一杯温水,
“要不要再回房睡会?离天亮还有段时间。”
江然接过水杯喝了一大口,温热的水流顺着喉咙淌下去,“不用,已经不困了。”
靠在船舷边,望着远处海天相接的地方,那里正泛起淡淡的鱼肚白。
“公司也走向正轨了,”司南辰望着江然的侧脸,
轻声问道,“接下来打算做什麽?”
江然转头看了司南辰一眼,从口袋里摸出烟盒,抽出一支咬在嘴里。
刚摸出打火机,火苗还没碰到烟卷,就被司南辰伸手拿走了烟。
“少抽点,你这阵子抽得太凶了。”
江然愣了愣,随即失笑,“行。”
换了个姿势,望着正在收拾渔具的工作人员,
“打算给泽轩和铭程放个长假,欧洲项目忙了小半年,两人都快熬成熊猫了。”
“你呢?”司南辰追问,目光始终没离开江然。
江然挑眉:“我?我坚守阵地,都离开了我还真不放心。”
“一年了,江然。”司南辰的声音沉了些,直接戳破江然的僞装,
“你不能一直活在工作里,你难道打算一辈子耗在公司吗?”
江然指尖摩挲着打火机冰凉的金属外壳,脸上的笑意一点点收了起来,眼底漫上一层淡淡的沉郁。
眼角馀光却瞥见谢铭琅从走廊里走出来。
话锋一转,语气瞬间轻松了些,仿佛刚才的凝重只是错觉:
“我现在这样就挺好的,忙起来踏实。”
说着,看向谢铭琅,自然地岔开话题:“铭程睡了吗?”
司南辰顺着江然的目光看向走来的谢铭琅,眼底飞快地闪过一丝无奈,却没再多说什麽。
谢铭琅走到两人面前,“睡了,刚刚钓鱼的时候就困的睁不开眼睛了,刚刚谢了。”
江然温和地笑了笑,“小事。”
谢铭程的技术大家都心知肚明,能钓上两条小海鱼就不错了。
盛泽轩也就是陪着谢铭程闹而已。
“我去看看厨房把鱼处理得怎麽样了,你们聊。”
从海上回来的第二天,江然就给盛泽轩和谢铭程放了长假。
盛泽轩一脸不放心地站在江然办公桌前,双手撑着桌面:
“你一个人真的可以吗?欧洲项目的收尾工作还有一堆,我跟铭程要是走了,你不得天天加班到半夜?”
江然擡起头,指了指盛泽轩刚刚放在一旁的一摞文件,
“你要是实在不放心,可以把这些文件都拿回去,等你休完假上班再处理。”
“那可不行!”盛泽轩立刻摆手,“不能耽误公司进度,我怎麽可以耽误公司其他人的进程呢!”
一边说着一边往後退,走到门口时又停下,探头道,
“有事一定要给我打电话,24小时开机!”
“赶紧滚。”江然无奈地笑了笑,重新低下头看文件。
送走了盛泽轩,公司里瞬间安静了不少。
江然一头扎进工作里,等处理完最後一份合同,擡手看表时,已经晚上九点多了。
捏了捏发酸的肩膀,起身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脖颈,拿起一旁的外套朝楼下走去。
办公楼里大多办公室都熄了灯,只有走廊的应急灯亮着。
路过前台时,江然眼角的馀光瞥见接待处的椅子上坐了个人,背对着自己。
走过去,脚步放轻了些,开口问道:
“你找谁?现在已经下班了,有事明天再来。”
那人闻声缓缓擡起头,灯光落在脸上,勾勒出熟悉的轮廓——是祁承宴。
江然整个人都僵在原地,手里的外套差点滑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