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外宣称是拓展新项目,可他这两天的行踪,与其说是考察市场,不如说更像是在找人。”
江然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着,始终没说话。
“江然,你是怎麽想的?”
司南辰往前倾了倾身,试图从江然平静的脸上看出些端倪。
“这是他的自由。”江然避开司南辰的目光,
低下头,翻看着桌上的项目文件,
“M国这麽大,他想做什麽,与我无关。”
司南辰盯着江然垂着的眼睫,确认江然确实对祁承宴的消息没什麽明显反应,
从西装内袋里拿出一个精致的木盒,推到江然面前:
“这是我去Z国出差时看到的,觉得挺适合你。”
木盒打开,里面躺着一枚银质袖扣,在光线下泛着温润的光泽。
江然擡起头,目光落在袖扣上,又缓缓移到司南辰脸上,
“南辰,别在我这里浪费时间了。”
“没事,我可以等。”司南辰已经习惯江然的拒绝。
见江然抿着唇不再说话,司南辰主动换了个话题:
“对了,我给大家都带了伴手礼,也给夏姨带了些Z国的补品,“
“夏姨最近身体怎麽样了?一会忙完,我去看看夏姨。”
提到夏眠,江然的眉头几不可查地皱了皱,语气里多了几分头疼:
“她还好,就是闲不住。”整天没事就撮合自己和司南辰,
实在不明白,为什麽司南辰会那麽得夏眠的眼缘。
从夏眠知道自己和祁承宴离婚开始,夏眠就明里暗里地打探自己对司南辰的态度,
哪怕自己已经不止一次明确拒绝,说两人只是朋友,夏眠也总是锲而不舍,
总说“南辰这孩子多好,对你又上心”。
江然心里叹了口气,把木盒推了回去,
“南辰,你值得更好的人,比我好得多的人。”
“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司南辰没有接木盒,只是看着江然,
“我见过很多人,可只有你,让我觉得值得等。”
司南辰忽然想起什麽,语气又软了几分,
“放心,我不会强迫你,更不会利用我和夏姨的关系绑架你。”
江然擡眼望进司南辰眼底,那里的认真像一汪澄澈的湖,映得心里越发不是滋味。
当初两人接触,本就是各怀目的。
自己需要司家的资源对抗江氏,司南辰则想借自己的公司的渠道打开欧洲市场。
可随着接触的次数增多,司南辰的沉稳可靠确实是个难得的夥伴。
仅此而已。
江然垂下眼帘,指尖摩挲着文件边缘的折痕。
感情从来不是做项目,能靠规划和努力达成目标。
司南辰的好自己都懂,可心里那片荒芜的地方,早就种不出新的东西了。
祁承宴留下的烙印太深,深到自己连重新开始的勇气都没有,更遑论接受另一个人的深情。
江然拿起木盒,重新盖好,放在一边:
“礼物我收下了,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