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然停下手里的动作,将笔搁在笔架上,擡眼直视着祁承宴,
语气骤然变冷:“祁总,我们已经离婚了,离婚证我三个月前就收到了。”
“不算数!”祁承宴猛地站起身,椅子腿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
“我没同意过,那张纸在我这里不作数!”
向前一步,双手撑在江然的办公桌上,
居高临下地看着江然,眼底翻涌着浓烈的情绪:
“江然,三年,我们在一起整整三年,你说放下就能放下吗?那些日子难道都是假的?”
江然冷漠地回视着祁承宴,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
“三年?祁先生怕是忘了,这三年里,你的心里装的一直是谁,不需要我提醒吧?”
郁若白的名字像一根毒刺,扎在两人之间,拔不掉,碰不得。
“我对郁若白不是喜欢!”祁承宴急切地辩解,声音都带上了几分沙哑,
“我後来才明白,我对他从来都不是那种感情。”
“我在意的也只有三年前那件事!”
祁承宴也是在郁若白被父亲送走才後知後觉地发现,
自己对郁若白的关注,更多是源于年少时的感情,而非爱意。
“那是你自己的事情,与我无关。”
江然不想再跟祁承宴聊郁若白的任何话题,那些牵扯早已耗尽了耐心。
祁承宴攥紧拳头,克制住自己的冲动:
“江然,你告诉我,你当时回华国,接近我,是不是只是为了利用我?”
江然沉默片刻,缓缓擡眼,目光清澈而冰冷,坚定地说道:“是。”
看着祁承宴瞬间苍白的脸,没有丝毫退缩,
“我想让你父亲出手帮我对付江家,”
“他当年用我的手拿到了祁家的大权,我要江家彻底消失,很公平,不是吗?”
“你可以直接跟我说!”祁承宴眼底满是痛苦和不敢置信,
“你想要什麽,我都能帮你,为什麽非要用这种方式?”
“你帮我?”江然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你能帮我将母亲从江家带出来吗?还是说,你能帮我把江家那三个蛀虫赶出去?”
祁承宴的手指蜷缩了一下喉结滚动着,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艰涩:
“我会做到的,你给我时间。。。。。。”
“我没有时间了。”江然打断祁承宴,身体向後靠在椅背上,
仰头看着站在面前的祁承宴,眼底翻涌着积压了三年的戾气,
“三年,你真以为我是因为祁家的权势才同意和你结婚?我们明明连一面都没见过。”
“那你为什麽还把股份卖给他们,你明明可以自己掌控江氏。”
祁承宴想不明白,明明江然只是要让那三人滚出江家,
为什麽不把权柄攥在自己手里,为什麽要把江氏拱手让给祁家,
不懂江然这舍近求远的操作,更不懂江然为何要把自己逼到绝路。
江然看着祁承宴眼里的不解,突然冷笑一声,那笑声里裹嘲讽,
“离婚後我没了祁家庇护,你觉得我手里那点江氏股份有什麽用?不过是让他们更惦记罢了。”
“江之恒那个畜生,带着他的小三和私生子占了我母亲的房子,”
“甚至纵容他们杀掉我母亲!”
江然的声音陡然拔高,每一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