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安静,沙哑虚弱的声音问。
“昨晚饭局上那些人……”
“江先生已经报警处理了,席间的一切饭菜和酒水都送了检验科,检验结果出来前一行人会暂作拘留。”
将需要汇报的事情全部汇报完毕,助理松了口气,问:“喻总,您饿了没有?我去给您买份饭回来?”
虚弱沙哑的声音很轻应。
“我还好,你先去吃吧,吃完再给我打包就行。”
助理应好。
随即门边响起靠近脚步声。
病房门被朝内拉开,门内的人与门外的江季烔撞了个正着。
看清江季烔的瞬间,门内人迅速礼貌开口。
“江先生。”
江季烔简单应了一声,往后退出一步,让门内人先行离去。
助理离开前礼貌询问。
“需要帮您打包一份饭吗?”
江季烔应了声“不用”。
等人走远,他视线落到病房内,迈开腿走了进去。
临时申请的单人病房不算大。
病床上,面色苍白的男人靠在床头,看着江季烔走进病房。
他浅色的一双眸无波无澜,没什么温度地注视着江季烔,和记忆里江季烔每一次对上的视线都如出一辙。
明明是早已经习惯的目光,江季烔每往病房里走一步,浑身血液还是会冷一分。
他忽然想起幼时,与喻和颂分别数月后的再一次见面,熟悉的面孔却完全冷漠地注视着他。
那时和现在一样,叫人分不清,是真不记得,是因为个中原因最终选择“不记得”。
走到病床旁,江季烔已经在多年来的习以为常中稳下了心神。
他也如往常一般,面无表情和病床上人对视。
听见病床
上人开口。
“谢谢。”
江季烔视线落到喻和颂缠着厚厚纱布的手上,又听见喻和颂声音。
“我欠你一个人情,在我力所能及范围内,你可以随时找我兑现。”
泾渭分明。
江季烔注视着喻和颂缠着纱布的手看了良久,开口的声音近乎冰冷。
“跨省合作为什么不对合作人员进行提前背调?”
病床上人似乎有些意外,有点莫名看站在病床旁的男人。
不知想到什么,他不咸不淡地笑了声:“我发现你这个人有时候挺奇怪的,看起来对谁都毫不关心,又偶尔会莫名其妙在不相关人的生活里插上一脚。”
江季烔没有应声,病房里一时间安静下来。
喻和颂昏迷了一晚上刚醒,身体还亏空得厉害,他没什么力气地靠到身后枕头上,合上眼。
“感谢是真的,我现在没力气再和你斗嘴也是真的。”
一句话说到最后,他声音已经轻到几乎发不出。
病房里安静了一阵后,响起一道远去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