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家!快请进~快请进~”瞿红莲热情地将人迎进堂屋。
张兰和于青松也被这动静惊动,站在自家屋门口张望。
昨儿个媒婆上门时,于青松下了地,张兰也去山上挖野菜去了,并不知道这事儿,今日看到这一幕,都愣在了当场。
她婆婆居然趁她不在,要把欢哥儿给嫁出去!
五两银子就要那麽没了?
她急匆匆的就要上去捣乱,然而刚走到堂屋门口,就听到沈秀梅爽利的声音:“瞿婶子,聘礼我们按昨天说好的带来了,一共八两银子,您点点?”
张兰猛的刹住脚步。
什麽?八两银子?竟然有人愿意出八两银子娶一个跛脚的哥儿?莫不是银子多了烧的慌?
不过她可不在乎憨子不憨子的,总之人家出了八两聘礼,比谢家允诺的还多,她也就收起了闹腾的心思。
脸上迅速扯起一抹笑容,乐呵呵的走了进去,“哎哟哟~贵客临门啊!娘,您怎麽不早说?我来我来!”
于青松则松了口气,脸上终于露出一抹释然。
堂屋里,两家人热络地寒暄落座。
听到沈秀梅的话,瞿红莲连忙摆手:“点啥点,许家厚道,我们信得过!”
她看着那红布包裹,又看看精神奕奕的许砚,眼中满是欣慰。
寒暄过後,话题自然引到了最关键的婚期上。
瞿红莲脸上的笑容收敛了些,带上几分凝重和恳切,她看向沈秀梅和许老爹:“欢哥儿能嫁到许家,是他的福气。只是……有件事,老婆子我不得不厚着脸皮提一提。”
她顿了顿,声音压低了些,带着难掩的焦虑:“欢哥儿家里有些麻烦事儿,怕是不能等太久,这婚期……能不能近一些?尽量赶在十日之内完成?”
她的话音刚落,堂屋里安静了一瞬。
沈秀梅和许老爹交换了一个眼神。
她们都知道谢槿欢是从家里跑出来的,如今看这急切的模样,怕是另有隐情了。
沈秀梅笑道:“嗨,我当是什麽事儿呢~”她看向一旁沉默的儿子,“不瞒您说,我们家砚儿年纪不小了,早就该成家了,我们也挺急,您倒是和我们想一块去了。”
一旁的张媒婆说道:“既然你们都着急,还等十日干什麽?依我看啊,三天後就是个顶好的黄道吉日,宜嫁娶,你们觉得如何?”
沈秀梅觉得这提议不错,趁机附和:“那感情好,瞿婶子,您觉得呢?”
“三天後?”
瞿红莲又惊又喜,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原本觉得十日内已是极限,没想到许家竟如此痛快,直接缩短到了三天。
“成!太成了!”瞿红莲激动得应下
一直沉默的许砚,此时也看向瞿红莲,沉声开口:“阿婆放心,三天後,我来接他。”
他的目光越过衆人,投向小屋门後那道纤细的身影,带着无声的承诺。
躲在门後偷听的谢槿欢,听到“三天後”和许砚那句低沉却坚定的“我来接他”,心脏像是被什麽狠狠撞了一下,随即又被巨大的暖流包裹。
三天……如此仓促,却又如此令人心安。他紧紧攥着衣角,脸颊滚烫,心中却再无彷徨。
婚事就此敲定。
三天後,许砚将来迎娶谢槿欢过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