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水惊疑不定的看向谢槿欢的小腹。
他虽然经历比许乐多些,但不像许乐那样,有疼爱的长辈口口相传这方面的经验,对此并不了解,也不好乱猜测。
隔间里,那汉子惨叫声还在继续。
许砚不禁想起与夫郎初见那日,也曾在医馆正骨。
他初始时,异常痛苦,硬生生从昏迷中疼醒过来,叫喊声虚弱嘶哑。
但听到他的喝止声後,眼神却变得坚韧决绝。
似乎就是从那时起,这个人就已深深烙印在他心底。
多次午夜梦回,翻来覆去,挥之不散。
“久等了。”
一位须发皆白的老大夫走了过来,目光直接落在谢槿欢和许砚身上,指了指桌子:“把他手放到这儿来。”
许砚没犹豫,擡起夫郎的手臂放在诊巾上。
大夫在诊桌後坐下,拂了拂略宽的袖子,伸出手指搭在谢槿欢细瘦的手腕,闭着眼仔细探查一番後,很快又惊诧的睁开眼。
脉象流利如珠走盘,应指圆滑有力。
他摸了摸胡子,严肃的脸上浮出一抹笑意:“是滑脉,恭喜恭喜,令夫郎有孕了,此次只是体虚晕厥,身体并无大碍,回去好生歇息,吃点东西自然就好。”
听到大夫所言,许砚明显愣了一下,随後整个人都僵住了,满脸都是震惊之色。
他愕然低头,看向自己夫郎。
老大夫话语直白,并非晦涩难懂的词句。
许乐和林水都听懂了,两人得互看一下,眼里都是惊喜。
许砚也懂了,心脏没来由的砰砰直跳,手上也不自觉用力,把人搂得更紧了些,
还问了一个傻傻的问题:“是真的?”
老大夫点头,“没错,已有月馀,令夫郎最近是不是伴有不食荤腥丶恶心反胃丶心绪不宁等孕反之症?”
许砚回过神,点点头,心头霎时涌起一抹难掩的欣喜与激动。
他和阿欢,竟然有属于他们的孩子了!
老大夫展开针袋,从中取出一根细长银针,扶着袖子就要往谢槿欢头的顶百会xue扎扎。
许砚想起这几日夫郎辗转难眠的样子,抱着人往後退了退,拒绝大夫的好意:“不用,既然身体无碍,让他多睡一会儿,只麻烦大夫开两副让人恢复胃口的药来,让他能够缓解一二。”
“随你。”大夫也没勉强。
不过是觉得人醒来自己能走,多少方便些,毕竟外头是人来人往的大家,即便是夫夫,搂搂抱抱也不是不成体统的。
不过既然汉子自己都不在意,那就无妨了,睡好了,自然就会醒来。
“老夫也只能给你开几副安胎药回去试试,切莫抱太大希望,这些症状多半还得靠自身熬过去。”
“那麻烦大夫配最好的药材!”
大夫点点头,对这汉子还算满意,当即喊药童扯了五张方麻纸铺在柜台上,自个儿拿着小称去抓药材。
许砚没等多久,五份药材就已配齐,用的都是中等药材,一顿一顿分开用麻纸包着,再用麻绳捆成一串,交到了他手里。
“诊金和药钱,一共五钱银子。回去三碗水煎成一碗,一天一次就足矣,莫要多喝,剩下的药渣可以再熬两次,多少有些效果。”
“好。”许砚堪堪平复下激动的心情,掏出银子结账。
老大夫不放心,又忍不住叮嘱了一句:“喝完这几副药後,令夫郎若身体无碍,往後倒也不必再来抓药,隔三差五买些肉补补,莫要在饮食方面过于苛待于人家。”
许砚点头应下。
他心疼还来不及,怎麽可能苛待他的夫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