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淮闵神色不变,“好。”
小二上了酒菜,两人又寒暄了几句,不过多是程宿在说,宋淮闵偶尔应上一两声。
聊了一小会儿,宋淮闵放下酒杯,擡眸看向程宿,状似无意地问道:“程守尉如今功成名就,名气斐然,为何……至今仍不娶妻?”
程宿被他问得一愣,没想到宋淮闵还会关心他这个。
随即摆摆手,浑不在意地道:“娶什麽妻?整天围着女人哥儿转,哪有在战场上痛快!”
“反正上头还有几位兄长,我也不着急。”
他说得洒脱,但眼神却始终落在宋淮闵的身上,心中复杂得很。
也不知道从何时起,眼前这人,是越看越眉清目秀了。
比起娶妻,他更愿意跟这人待一起。
就是不知道,要是老爹知道他是个断袖,会不会立马拿起军棍打死自己?
这麽想着,他却未曾注意到宋淮闵在听到他的话後,明显松了口气。
“原来如此,程守尉果然与衆不同。”宋淮闵淡淡道。
他将一杯刚斟好的一杯酒推到了程宿面前。“最後一杯,喝完我得走了。”
“你不是说有正事相谈吗?怎麽又要走?可是遇到什麽难处了?还是那几个老东西弹劾你了?”
“未曾,今日与程守尉相见,便是正事。”
程宿听他这麽说,心里舒坦,不疑有他,端起来便一饮而尽。
宋淮闵看着他喝完,垂下眼睫,忍不住又问了一句:“程守尉,若是我做了什麽对你不利的事情,你……会恨我吗?”
“不会。”程宿有些不明白他为何这麽问,但只要是他的话,他就忍不住想要回答。
“毕竟,以你这冷淡的性子,恐怕还做不出让我恨你的事情来。”
“那便好。”
宋淮闵微不可察的苦笑了一下,扶着桌子站起身,整理好衣袍,拱手道:“程守尉,衙门还有些公务需要处理,宋某先行一步。”
“诶,这就要走了?”
“嗯。”
宋淮闵没多留,转身离开,只留下一个清冷的背影。
程宿看着他离去,张了张嘴,那些挽留的话,最终也没能说出来。
人一走,心头那股相见的喜悦,便就被全部抽空了去,只剩下满腔的怅然若失。
那些让人心堵的念头,也越发难受的涌了出来。
宋淮闵是男子,有妻有妾,说不定在不久的将来,还会有他自己的孩子。
有些话,他连说出来的资格都没有。
他此生别无所求,只盼着下辈子若能相见,让他做一回女子,能够名正言顺的做他宋淮闵的妻子。
而不是看着他与别人……
程宿烦闷的又喝了一杯酒,眼前突然变得恍惚起来,头脑一阵阵发晕。
他甩了甩头,试图保持清醒,但紧接着,一股难以言喻的燥热,便从小腹处窜了起来,迅速席卷全身。
短短几息之间,一股强烈的空虚与渴望,在他脑子里疯狂叫嚣起来。
程宿呼吸不由自主的有些重了,立刻意识到不对劲。
他来不及去想缘由,立即站了起来,脚步虚浮的往外走去。
打开门,外头赫然站着两名蒙面的黑衣人。
只一个照面,那两便直接向程宿冲了过去。
程宿手脚有些发软,浑身提不起力气,只几个回合後,便不敌这两名黑衣高手的攻击,他勉强跑了一段路,但还是被追上来的黑衣人给打晕了过去。
“公子,成了!”其中一个黑衣人喊道。
宋淮闵从隔壁房间走出来,蹙眉看着晕过去的程宿,沉默良久,淡淡道:“带去南山别院。”
“锁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