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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雪纷飞初遇1(第2页)

“跟上。”

清夜澜转身继续往山上走,没再看孩子。披风上的冷香留在身後,混着淡淡的药味——是他常年带在身上的疗伤药,沾在衣料上,像条无形的线,牵着那只冻得发抖的小兽。

孩子愣了愣,赶紧爬起来,踉跄着跟上。他抱着披风,把脸埋在布料里,闻见那股冷香,突然觉得鼻子发酸。这是他第一次穿这麽暖和的衣服,也是第一次有人给过他东西,哪怕对方没说一句软话,他却觉得比在爹娘身边时还暖。

走了约莫一炷香的路,终于到了玄清宗山门口。

守门的两个弟子见清夜澜回来,赶紧迎上来,可看见他身後跟着的孩子时,脸都白了。左边的弟子忍不住问:“宗主,这孩子是……”

“我带回来的。”清夜澜的语气没商量,“安排在西厢房,给盆炭火,再拿半袋干粮过去。”

“可是宗主,这孩子来历不明,万一……”右边的弟子还想劝,却被清夜澜冷冷瞥了一眼,瞬间闭了嘴。玄清宗谁都知道,宗主说一不二,他决定的事,没人能改。

孩子跟着清夜澜往西厢房走,路过前殿时,看见几个穿白衣的弟子捧着剑谱,走得轻手轻脚,衣摆扫过地面,连点灰都不沾。他下意识地把披风裹得更紧,藏起露在外面的破袖子——他怕那些弟子笑他脏,更怕清夜澜看见他这副样子,会後悔带他回来。

西厢房在山坳里,偏得很。

院子里的草都枯了,积着厚厚的雪,连扇完整的窗户都没有,用木板挡着,还漏着风。屋里只有一张破床,床板缝里塞着干草,桌子腿缺了一根,用块石头垫着,连个炭火盆都没有。

清夜澜点了烛火。

跳动的光映在墙上,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他站在门口,没进去,只是看着孩子:“今晚先住这儿,明天我让人来教你规矩。”说完,转身想走,手腕却被孩子拉住了。

孩子的手很凉,像块冰,却抓得很紧,生怕一松手,对方就走了。他仰着头,看着清夜澜的脸,小声问:“仙长,我能知道你的名字吗?我叫沈怀眠,我想记住你的名字,以後好报答你。”

清夜澜的手腕僵了僵。

他活了两百多年,除了已故的师父,还没人这麽抓过他的手腕。玄清宗的弟子敬他丶怕他,魔族的人恨他丶惧他,从来没人敢用这麽软的力道,抓着他,像抓着最後一根救命的绳。

“清夜澜。”

他说完,轻轻掰开孩子的手,转身走了。门关上的瞬间,沈怀眠看着自己手里残留的冷香,突然觉得眼眶又热了。他走到床边,把披风铺在腿上,用手摸着上面的针脚——很密,绣得很仔细,连莲纹的花瓣都绣得清清楚楚。

他把那块生锈的铁片放在枕头边,又把桌上的烛火往床边挪了挪,生怕铁片被偷走。这是他爹娘留给她的唯一念想,当年爹娘被魔修杀了,他从火堆里抢出这块铁片,一直带在身上,像带着爹娘的魂。

“清夜澜……”他小声念着这个名字,嘴角慢慢翘了起来,“师尊。”

他不知道,门外的走廊尽头,清夜澜正站在阴影里。

他没走,只是靠在柱子上,听着屋里的动静——听见孩子小声念他的名字,听见烛火“噼啪”的响,听见他轻轻摸披风的声音。清夜澜从怀里掏出个小瓷瓶,是治冻伤的药膏,想了想,又塞了回去。

玄清宗的宗主,不能有软肋。

他转身往主峰走,走了两步,又停下,对着暗处的弟子吩咐:“把炭火和干粮送过去,别说是我让的。再拿件干净的布衣,尺寸小点的。”

“是,宗主。”弟子应了声,赶紧去办。

清夜澜站在雪地里,看着西厢房的烛火。那点光很小,却在漫天大雪里,亮得很显眼,像颗刚点燃的星。风卷着雪落在他的肩上,没一会儿就积了层白,像谁在他肩上撒了把碎冰。

他想起刚才孩子的眼睛,亮得像雪地里的光。突然觉得,或许带这孩子回来,不是件坏事。

可他没料到,这束光,後来会被他亲手埋进雪地里,一埋就是一百年。

西厢房里,沈怀眠听见敲门声,赶紧爬起来。门外的弟子把炭火盆和干粮放下,又递给他件干净的布衣,没说话就走了。沈怀眠抱着布衣,闻见上面淡淡的皂角味,又看了看炭火盆里跳动的火苗,突然觉得鼻子发酸。

他把炭火盆挪到床边,伸手烤着火,又拿起块干粮——是掺了芝麻的饼,还带着点温,咬一口,甜得发暖。他一边吃,一边摸着披风上的莲纹,小声念着:“清夜澜……师尊。”

这是他第一次觉得,活下去,是件这麽好的事。

雪还在下,落在西厢房的屋顶上,发出“簌簌”的响。沈怀眠把披风盖在身上,抱着铁片,靠在炭火盆边,慢慢睡着了。梦里,他好像又看见了爹娘,还看见了清夜澜,站在雪地里,对着他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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