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里,穿着黄色三角方块外袍的少年屏息凝神片刻,往某一处直直去了,他一对方不熟,因此也并未开口叫住对方,只无端回忆起与炭治郎稍微熟悉一些後,在柱训练时,他曾对自己说的话。
那时候我妻善逸忽然一改常态的懒惰,开始刻苦练刀,全神贯注的杀鬼,像是变了一个人,炭治郎还和他提过,不知该怎麽安慰对方。
也是这时候,他才得知前任鸣柱死去的消息。
虽然不明白情感为何,也没有见过前任鸣柱,但在看到我妻善逸大步离去,一副毫无畏惧的模样,他认为这位鸣柱一定对我妻善逸很重要。
他没有阻拦我妻善逸,而是快速与他擦肩而过寻找其他鬼的痕迹。
与此同时,又是两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不远处,正是奇骏野灯和锖兔!
而他们两人各自面对一个敌人,他们分别是壹,和上弦五诵石。
锖兔听见身後的动静,转头一看,见来人是时透无一郎,终于不再是源源不断的恶鬼,顿时露出一个无奈的笑:“是时透。”
与此同时,诵石凭空变出一块巨石猛地朝他砸了下来,在无限城这种没有泥土的地方,他的能力大大受限,这一击锖兔倒是躲得很轻松。
“我来。”时透无一郎面无表情地说着,手腕一横,锋利的刀刃迎着无限城阴森幽暗的暖光挥向诵石,“霞之呼吸,二之型,八里霞。”
四周凭空起雾,直接将五人分成了两拨。
壹没有被圈在范围内,看着锖兔二人也被分割开来,哈哈大笑起来,冲雾里喊道:“诵石,这次你可要尽全力杀死柱啊,毕竟你的脑子向来不好使,无论是人类时期,还是现在。”
诵石声音冷淡:“你还是多关心关心你自己吧。”
他说完,锖兔二人已经不约而同地向壹发动攻击。
壹个子矮小,速度敏捷,轻易地躲开两把交叉砍来的刀,她狞笑道:“您想要杀死我,简直是白日做梦!还不如现在向我俯首称臣,我可以向一元大人引荐你们,然後成为我手下的傀儡。”
“就算没有意识,也……”
岂料,她的两位对手根本没有认真听她说这些,奇骏野灯转头道:“她个子太小,很难砍中。”
岂料这话又被壹听了过去,顿时气恼,擡手几道丝线汇聚成一只巨大的巴掌,猛地向两人砸下来。
小孩子的恶意不会那麽存粹,两人经此一遭,对视一眼,心中都有了猜测:壹或许是先天的侏儒症,所以在听到别人对她的身材高处任何评价时,都敏感到火冒三丈。
“既然你们冥顽不灵,那就受死吧。”壹居高临下的看着两人,冰冷的眼神中透着凶狠的愤怒。
锖兔和奇骏野灯当即分开至两处,分散壹的注意力,试图寻找机会进攻,而不远处浓雾中刀光剑影,又不断响起巨石碰撞地面的声音,听得人心惊胆战。
与此同时,无人发觉的角落爬出来一个摇晃的人影。
他扶着墙,满头冷汗,摔断的手臂正在缓慢愈合。
那正是愈史郎。
就在不久前,鬼舞迁无惨从他手中夺走了産屋敷辉利哉,并划破手指对准他一甩,那速度极快,愈史郎根本看不清,只感觉到那一滴血液砸在他的眉心。
那血水像是生了意识,又像是长出了嘴,不断啃食他眉心的皮肤,他一伸手摸向额头,那滴血竟然已经迅速的陷入他的体内,一瞬间他便克制不住地趴在了地上。
紧接着,一阵锥心刺骨的疼痛在身体内部汹涌而起,像是什麽东西在体内打架,励志打散他的五脏六腑,让他神志不清,耳鸣四起。
意识模糊不清之时,鬼舞迁无惨淡然道:“我给你一个活下来的机会,只要你彻底诚服于我。”
……
这是不可能的,愈史郎在心里想,他的忠诚是珠世大人的。
但是,他好像要死掉了。
他还能完成自己的任务麽?还能再见到珠世大人麽?
哪知,就在他极度痛苦的时候,那滴在他以内横冲直撞的血忽然停住了,愈史郎大口喘气不到半秒,身下蓦然空了一块,他完全没有缓过神来,就像是坠入了深渊。
在这一刻,他知道他的珠世大人成功了。
那麽,他要利用好珠世为他争取的所有时间。
愈史郎落地时还没有找回身体的支配权,因此摔断了胳膊,而且他的恢复能力也大大降低。
但被鬼舞迁无惨影响的一切都在逐渐回转,这让愈史郎重新找回希望。
眼见锖兔丶奇骏野灯和时透无一郎拖住了上弦五和上弦一身边的心腹鬼,他扶着逐渐恢复的手臂,遇到了几个鬼杀队成员,并在他们的掩护下重新啓用了自己准备已久的血鬼术。
同时,远在百里之外的産屋敷耀哉强撑着身体坐了起来,在妻子和两个女儿的帮助下,接过了自己交给産屋敷辉利哉的工作。
一张张白纸铺在眼前,看着自己的鎹鸦头上贴着愈史郎给的符文,他虚弱的咳嗽两声,随後眼神坚定地说:“开始吧。”
这持续千百年分人鬼之战,该有个了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