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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 23 章（第2页）

“很不错了，程小师弟，能在金丹中期的攻势下坚持到这个地步，程师弟已经做得很优秀了！”

瑜文的剑法像是猫在肆虐已经抓住的老鼠，他举手投足的轻松和程从温的如释重负形成鲜明对比。

程从温没有理会瑜文的话，他的听力在雾气中无限放大，他像一具冰冷的机械一样，只是抬手，精准地出剑，将席卷到自己身边的剑气轻巧地化开。他找准时间，青溟剑快速地掀起剑风，向瑜文劈过去。

之前程从温学到过的所有剑法，在危险降临时，大脑自动且不间断地往外输出。

修为上的压迫感虽然让程从温几乎喘不上气，但是这种无力感并没有程从温和系统对阵时那么严重。

程从温手里的剑锋极转，他向后退，身形快得不像话，干净利落地迅速转变方向。

对面的瑜文意识到不对劲时，已经迟了，一切在电光火石的一瞬间。

青溟剑光芒大盛，瞬间爆发出耀眼的青光，凌冽地向前，程从温向阵法师席卷过去。

措手不及——

雾阵破开！

但是对面四个人的脸色没有丝毫变化，雾阵只是前戏。

程从温从云星火和鞠兴文脸色上看出凝重。

尤其是鞠兴文，他刚刚和王诗和王棋交战时，凌厉的剑气已经将他的衣衫划破，血色染湿了衣袖。

对面为首的高术悠然地挽了一个剑花，“该结束了！”

“不好！”鞠兴文喊了一声，“他们要起剑阵！”

程从温和顾元白想要上前阻止，却晚了，慢人一步！

王诗和王棋起势，繁复的结印手法，不过几秒，拔剑台上方的天空上方浮现出霜色，凌厉的阵法引起的小范围的天地异象！

不出一会，阵法就蔓延到整个拔剑台。

底下有人认出来，“不愧是内门的阵法师，不过须臾，天阶的阵法已经布置下天罗地网了！”

“也该结束了，几个筑基期的新人能坚持到现在已经很好了！”

……

台上，灵气宛如浩瀚的海，铺天盖地地压下来。

又是剑阵，在一旁的高术和瑜文助威，他们将一道道的剑气输送到阵法里，剑阵上方雷声四起！第一道雷声下来的时候，一发而牵动全身，剑气水泄不通地包围了程从温四人！

程从温的眼神是说不出的严肃，对面太强了，尽管很克制，但是内心里无力感还在蔓延！

“别担心！”顾元白沉声开口，他手里的剑翻转！

旁人见到这样的阵仗都收避其锋芒，但是程从温四人只是对视了一眼，都是攥紧手里的剑，不退一步！

剑气如雨里，程从温的衣袖不断地被划开，血丝警示了衣衫，

“小心，程道友，”

一道粗如碗口的剑气刚刚从程从温身边擦边时，顾元白上前推开程从温，锋利的剑刃在顾元白手背划开一道口子。

血！

程从温瞳孔皱缩！

顾元白因为自己受伤了！顾道友的手从指尖到腕骨都透着一股病态的白，宛如白玉色的手背却因为不和谐的伤口，破坏了那种迤逦的美感。

时间好像在停滞在一瞬间，程从温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程从温想，他好像一直是一个人，是安静的离群观察者。喜怒，悲嗔恨，于别人而言只是无关紧要的谈资。所以他的情绪总是维持着稳态，毫无波澜是常态。

他来这个世界后，一直秉持旁观者的态度，程从温看似温和，实则骨子里流露的是淡漠。既然总有一天会从这个抽离，那么前期投入的情感就是不必要的。

但是现在有什么在悄悄地被打碎，在心里轰然作响！

程从温看着顾元白那双白皙修长的手，只觉得那双手应该用来执笔作画，应该用来轻捻落花，也可以用来拿剑，定是别样的风流潇洒，但唯独不能因为自己而受伤。

他莫名地恼火，像细密的毒蛇，缠绕住他的心，理智在一瞬间燃断。程从温身体里的灵根像大火在烧，千万针好像密集地扎过来。

剑随心动，青溟剑上的光芒在短暂地停滞后，流畅地起势。

他的剑意里带上杀意。

——春光杀尽人间雪！

三冬雪色隐没，他的剑气里携带着八千里山河的微茫！

剑气溯流而上，迎着剑阵的源头直直席卷而去！

剑阵的刀锋在程从温身上留下一道道剑痕，程从温好失去感知能力，他视若无睹，眸子里燃烧着冰凉的火。

程从温的剑意还在加强，如同九江的水，滔滔不绝的瞬间，几乎要抽干身体里的灵气。